后来海边的山倒了,战兔幼崽被燕洵救出来。
以前的那些苦难记忆逐渐变得模糊,但战兔幼崽从来都不会完全忘记,他觉得这世上的所有事从来都是一饮一啄,有了前面多少年的苦难,才有他现在的好日子。
“我家大人永远都是大人。”战兔幼崽肯定道。
“他只是普通人,连修为都没有,能活多少年?八十年,百年?百年以后呢?”五皇子冷笑。
战兔幼崽脸色猛的一变,又很快冷静下来,“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目前我们幼崽保育堂的幼崽都已经开始准备,不会让大人等死的。话不多说,五皇子,你束手就擒吧。”
五皇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想要碾压过去十分容易。
隔壁屋里,贾求孤坐在上首,看着眼前这些原本都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日子一直在县城兴风作浪的各位大人。
“说吧。”贾求孤淡定的说着,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你们这些年做的事,都说说。”
张师爷脸上冷汗直流,他隐晦的看了眼外面节节败退的五皇子,心知今日是不能善了了,可他要是说了,往后怕是也不能善了,便隐晦地看向主簿、县丞等人。
主簿隐晦地看了眼小皇子,忽然道:“这些年我等都知道做错了,可已经上了贼船,哪敢反抗。”
“你且说来,本官听着。”贾求孤还是很淡定。
小皇子捞起蛋红红放在自己肩上,不动如山。
主簿有些摸不清情况,可再拖下去就怕那小幼崽手中的战伞对准他,他只得硬着头皮说起这些年做的事。
事实上歧元县县城很多年以前就这样了,主簿还是机缘巧合拍了前任县令的马屁,这才从一介平头百姓摇身一变成了主簿官身。进了县衙,主簿就威风起来了,但同时他知道的隐秘也多了起来,且不得不参与其中。
一边参与其中,一边让下面孝敬民脂民膏,主簿家中那是金银无数,仆役无数,粮食、布匹、银子等等,更是要专门建库房来放。
贾求孤越听越是心惊,他心知主簿说出来的定然不完全,可饶是如此,也还是超出他的想象。
歧元县这地方不算大,下面的村镇又都普遍贫穷,谁能想到小小的主簿都能聚拢到如此财富。有了这些钱粮,若是都拿出来统一安排,歧元县又怎么会这么穷!
主簿说得口干舌燥总算是说得差不多,便殷切的看着贾求孤。
他主动认罪,且说出来的这些钱财定然不会再留在身边,是要交出来的,看在这么些银钱的份上,贾求孤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偏偏贾求孤任何表示都没有。
就在主簿心中有些恼怒,要说些什么混淆视听的时候,就听到小皇子说:“县城的老祖宗,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