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王子珍敢让左边的车夫看自己的帖子,却不敢让右边的车夫看,因为他能确定左边的车夫不但不会帮他隐瞒身份,还会趁机敲一笔。
等了一会子,小厮颠颠地跑回来了,雀跃道:“老爷,成了。”
“走。”王子珍也有些兴奋起来。他来京城的时候就打听过,丹心桥右边的马车通行什么人都能上,只要拿的出关系或者拿的出银钱就行,而左边的马车通行呢,银钱就要那么点儿,但是名额非常难拿,他一个没什么根基,从地方上调上来的内阁辅臣,便是身居高位却也不敢贸然来攀关系。
要知道燕洵和幼崽们虽然不在京城,但宝宝在京城,且燕洵名下所有的作坊都是周光周老总领,他王子珍在周老面前,那就如同稚儿一般。
不过等到上了马车王子珍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坐左边的马车,人家车夫说了,是无意中听下面的百姓说王子珍在地方做官的时候,口碑极好,治下也十分清明,知道他是个好官儿,所以车夫便自己做主,允许他坐马车。
这话说的,王子珍就有点心虚,他在地方做得是还可以,可如今到了京城无根无基的,即便是入了内阁他也没什么话语权,正削尖了脑袋准备靠上陆朝阳呢。
如果靠上陆朝阳,他怕是就再也不能如何清明了。
王子珍又想了想,朝中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大人们,哪位不是像成就一位大将军那样,一将功成万骨枯,踩着尸山血海爬上来?他便是用了些许手段,当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昔日两百年前一位出侯入相的将相,为了平定叛乱,那是直接坑杀万万人,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那一整个地方足足百年都没能缓和过来,最后他不也荣登高位了?
下了马车,王子珍就不再想其他,专心的跟着前面一辆马车上下来的心腹。
跟着心腹走着走着,王子珍就越来越差异,他这是头一回来河这边,平日里只听人说河这边多好多好,如今亲眼看到了才知道这边究竟有多好。
一栋栋水泥楼掩在葱郁茂盛的大树中,有些水泥楼前面还有打理十分干净的花坛,水泥楼上更是爬满了爬山虎。
能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挂着的轻盈的窗帘子,偶尔会有一两个孩子在玻璃窗后面一闪而过,有一些胆子大的还会专门探头出来,看看王子珍这个陌生人。
身边全都是打理的极为板正干净的景观树,脚下的水泥路也扫的干干净净,王子珍就觉得这比自己府上还要好。再往前走,绕过半人高的灌木丛,眼前便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水泥广场,豁然开朗。
一排排整整齐齐的马车摆在那里,旁边专门车夫下人歇息的茶棚,还有专门伺候茶水的伙计,再远的地方则是十分宽阔的大门,旁边挂着牌子,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保育堂医馆’几个大字。
王子珍打眼看着,就见那心腹贴着墙走到一旁,跟大门旁边的小门里面的汉子说话,又拿出一块令牌晃了晃,这才进去。
“老爷。”小厮就压低声音。
在这个地儿,他们两个人根本就藏不住,好在还没人过来追问什么。
“你……”王子珍刚要说话,就听到有呼和声,赶忙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