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洵赶忙道:“叫他到我身边来。不用再继续试探,现在结束。”
“我哥咋了?”蛋红红跑出来。
“不急。”燕洵开始往后退。
幼崽们继续挡在前面,燕洵后退些许距离,冲着撼山幼崽招手,叫他过来。
撼山幼崽吸了吸鼻子,快步跑过去,他的位置被镜枫夜顶替,帮着战兔幼崽掠阵。
“怎么了?”燕洵摸了摸小幼崽的脑袋,“不高兴?”
“大人。”撼山幼崽瞬间就眼泪汪汪的,“我猜到了一些事情,甭管那些事情跟我有没有关系,我都觉得很难过。可我总觉得我阿爹跟那些事情很有可能有关系,否则的话,为什么我会出生……”
边城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孩子出生,可为什么那些孩子都是正常的。
“不管怎样,他都是你阿爹,是生你的人。”燕洵蹲下,把撼山幼崽抱在怀里,“不管他做了什么,他是什么人,他都是你的阿爹,一定也希望你能好好的。就像你爹那样,他杀了一辈子的妖怪,当初镇守边城的时候脚下的妖怪尸骨怕是有外城墙那么高,可他不还是认了你这个儿子……”
卫守城认了撼山幼崽这个儿子,甘愿放弃守城大将这样的位置和权利,就那么默默地守在海边。
“你爹一直在默默的帮你。”燕洵道。
撼山幼崽使劲擦了擦眼睛,“可我越难过了。”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燕洵道。
“呜呜呜……”
*
扛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模型跑出来的蛋弟弟看了眼远处的撼山幼崽,怒道:“畜生!咱们不试探了,快点解决回去把那件事弄清楚。哥,你快别伤心了,回头我给你做主,我给你报仇!”
撼山幼崽哭的更凶。
以前只有佳倾顾着他的时候,只有每日里给他送些吃食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别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默默地看着边城的一切,默默地看着妖怪攻城,那时候他心硬如铁,从来都不会哭,也没有眼泪。
那时候他就知道卫守城是他爹,但也只心里头知道而已。
他不会去想如果卫守城知道自己的存在会怎样,如果自己堂堂正正的站出来,活得像个人会怎么样,如果自己大摇大摆的进入梦寐以求的边城大营会怎样,他不会去想,也不敢去想。
他就那么冷冰冰的活着,静静地看着边城的一切。
除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就那么冷冰冰的活着,心硬如铁,不会哭也不会闹,行尸走肉一样。
“哥,你哭了?”蛋弟弟在远处大吼,“谁叫我哥哭的!”
小小只的幼崽暴跳如雷,他把自己肩上的‘蛋弟弟’扔到一边,蹦着高的往这边跑,一边喊,“咱们不耽搁功夫了,现在就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