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有些事你不问别人就查不到,这些年也确实是没有人发现这些蹊跷之处。便是我……若不是因为担心阿爹,也不会发现这些蛛丝马迹。”
胡跃群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宝宝,“小蛋少爷,你可有证据?这些只是你的猜测而已,你可有人证物证?”
当年的事情参与的人并不多,绝对不会留下证据,便是胡跃群这些年也只敢在心里头琢磨,面上是不敢表露分毫,他知道一点自己表露什么,不但会被小幼崽们找到蛛丝马迹,更是会让下沙县的胡清朗变成那些人手中的棋子。
所以这些年他看似什么都没做,但其实什么都做了。
而现在宝宝把这些最隐秘的,胡跃群想要保护一辈子,甚至是决定这辈子都不跟胡清朗相认的秘密就这么挖了出来,这叫他有些恐慌,恐慌于宝宝追根问底的能耐,恐慌于胡清朗会有危险。
也是直到这时候胡跃群才真正的看到了眼前这只不过巴掌大小的小幼崽,那一口獠牙也是十分锋利的,能真正的从他身上撕咬一块血淋淋的肉。
小幼崽远没有看上去的那般温文尔雅,良善心软,他当真不愧是燕洵的儿子,危险的一面露出来的时候,真真是跟燕洵一模一样,同样的风轻云淡,同样的杀人于无形。
此时的胡跃群便被宝宝掐住了七寸,他脸上慢慢涨红,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你师父北大人知道吗?”
“知道。”宝宝的神情还是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我师傅说既然跟我阿爹有关,那么他便不会管,任由我动用手段。”
“皇上知道吗?”胡跃群闭了闭眼,又问。
宝宝摇头,“皇上不知!”
胡跃群猛的睁开眼,忽然觉得自己还有希望。皇帝不知道宝宝用了这么多手段,一旦知道,是定然不会坐视不管的。
“但是太子殿下知道。”宝宝垂下眼睑,“我做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跟太子殿下说了。”
虽然秦仪的想法几乎跟皇帝的想法一模一样,但现在秦仪毕竟没在宫里,他还被困在保育堂医馆。
“你……”胡跃群仔仔细细地盯着宝宝看,“你这是大逆不道。”
“我阿爹可能出事了。”宝宝忽然道,“我阿爹原本就活得艰难,也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完成最后的愿望呢?”
“他想改天换地!”胡跃群几乎是低吼出来。
宝宝不为所动,只是说:“他是我阿爹,是哥哥们的信仰。无论你们用什么办法都不可能阻止我阿爹,我不许,我的哥哥们也不许。我倒是觉得与其你们一直想着阻止我阿爹,倒是不如想想等将来我阿爹……剩下保育堂的幼崽们,我和我的哥哥们对于大秦来说,究竟算什么吧。可别忘了,现在民生是因为我阿爹改变,边城上下将士吃的穿的用的更是几乎全都由我阿爹提供,甚至是妖怪攻城的时候也需要保育堂的幼崽帮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阿爹。”
“一旦我阿爹不在了,天地是会立刻颠倒的。”
“你威胁我?”胡跃群整个人都在发抖,眼前的小幼崽不但从他身上撕下一块块血淋淋的肉,甚至是还在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