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燕洵主持祭祀,是因为现在只有他能主持。
寂静的石门周围突然凭空出现一丝丝气流。
起风了。
平地起风,盘旋着往上,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古老的,听不分明的低语随着风盘旋,像是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最初的祭祀不但没有固定的祭师或者长老,甚至是祭语都是含糊的,听不分明的,只有铿锵有力的节奏和韵律一模一样,这种韵律逐渐让空气震动,仿佛凭空出现厚重的水汽。
水汽中夹杂着一丝丝血腥味,随着水汽的增加,血腥味逐渐便浓,浓到让人脸色发白,脆弱的人几乎喘不动气。
蛋红红脸色惨白,满是皱纹的脸面对着燕洵,用力的睁着眼睛,没有露怯,看上去去额有些惨。
小黑盘腿坐在蛋红红前面,圆滚滚的脸蛋跟干瘪的蛋红红形成鲜明对比。
风变大了。
水汽愈发浓重,几乎变成浓厚的水雾,血腥味似乎已经变成浓重的红,隐约间,有吼声传出。
‘吼’!
随着第一声怒吼传出,空气似乎瞬间变得重如千金,浓重的压在身上,若是没有顽强的意志力,此时就已经崩溃。
浓重的水雾绕在蛋红红周围,伴随着越来越大的吼声,一头顶天立地的巨兽逐渐成型,血盆大口张开,爆发出来的吼声犹如实质,伴随着越来越大的风刮向蛋红红。
兽猩红的眼珠微微转动,似乎是觉得蛋红红又小又弱,紧接着又爆发出第二声怒吼。
蛋红红岿然不动。
这些他都不怕,就算身边的巨兽比大妖更恐怖他也不害怕,他最害怕的是燕洵,若是燕洵的身体好不了,蛋红红便觉得天崩地裂,觉得自己活不下去。
‘吼’!
巨大的,躲在浓雾里宛如实质的兽怒吼出声。
蛋红红依旧没动,他在等可以动手的信号。
终于,燕洵结束吟唱,抬头看向石门。
石门上的花纹已经变化,原来的破洞已经消失不见,已经变得古朴,甚至是有些简陋,只是几块巨石搭建而已。
巨石上面血迹斑驳,暗红甚至是几乎变成墨色的黑,肃穆中透着血一样的危险。
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郁,而越是危险,所代表的力量就越多,让人在恐惧中兴奋,在兴奋中爆发。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想要获得力量,就必须要跟这些凶猛残忍择人而噬的兽厮杀,活着,获得力量,死去,葬入兽腹。
“啊……”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压力,怒吼着冲向咆哮的兽。
这一瞬间,蛋红红就知道自己动手的时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