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微诧,显然没料到司南会一眼认出他的身份。
很快又露出笑意,“不知槐树都说了什么,可会给司兄留下不好的印象?”
“夸你。”司南微笑。
白夜的视线在槐树身上转了一圈,语气温和:“那就好。”
槐树汗都下来了。
他觉得白夜不错,那也是和花鬼对比。实际上,掌握着无忧洞一半势力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
他不怕花鬼,是因为花鬼管不到他头上,白夜却是他的顶头老大。无忧洞存在一天,他就不可能彻底脱离白夜的掌控。
“有段日子没见了。”白夜拿扇柄轻轻拍着他的肩。
槐树僵硬地执起手,恭恭敬敬道:“白爷近来没有命令,小子不敢前去打扰。”
白夜微微一笑,“别紧张,不过是随口一说。”
槐树头垂得更低。
司南皱眉。
自己护了这么久的孩子,被人吓成这样,他可不乐意。
他扯了个凳子,往白夜跟前一放,笑呵呵道:“白先生,这人来人往的,还是坐着说吧!”
“多谢。”白夜目光一转,笑得亲切。
“客气了。”司南继续忙碌着,并没有特意招待白夜。
白夜也没说什么,就像寻常客人一样点了份小火锅,偶尔开口问一两句话,举止得体又亲切。
小火锅做好,他像孩子们一样,把碗放在石墩上,不紧不慢地吃完了。然后拿帕子擦了擦手,付完钱,转身离开。
临走,有意无意地瞧了眼对面的梳子摊,白夜脚下一顿,信步走了过去。
“大嫂,这梳子怎么卖?”
妇人顿了片刻,才道:“你问的是哪把?”
白夜诧异,“价钱不一样吗?”
妇人声音微沉,“用料不同,做工不同,价钱怎么可能一样?”
“原来如此。”白夜微微一笑,“有没有桃木的?”
妇人扔给他一把,“这个就是。”
“就要桃木的。”白夜轻声道,“辟邪。”
看似寻常的对话,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司南却觉得不太对劲,不着痕迹地看向妇人。
白夜走后,妇人似乎显得心神不宁,只是掩饰得很好,要不是他有意去看,还真发现不了。
司南留了个心眼,想着回头给唐玄提个醒。
***
这两天,州桥边的气氛很不对劲。
沿街三个瓦子全都冷冷清清,原先窝在桥洞下的混混乞儿也没了踪影。摊贩少了几个,包括小吃车对面那个卖梳子的妇人。
包子小哥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