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告诉唐玄,司南大概率还没起,就请郡王大人等一等,或者干脆回家。
唐玄听懂了,然后直接推门进屋。不仅进去了,还反手把他关在了门外。
槐树:……
真的,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真要把他隔着墙头扔出去了。
这一刻,唐玄不是令人生畏的燕郡王,只是一个觊觎师父美色的老流氓。
流氓·玄看到屋内的情形,差点真的耍起了流氓。
司南没有睡在床上,而是趴在桌子上。
桌上燃着一根细瘦的蜡烛,烛泪一滴滴垂下,在烛台摊成一小堆。旁边散落着大大小小的布条,还有一双似乎刚刚缝好的“凉鞋”。
雪白的千层底,上面缝着厚实的布带,看上去就像现代的运动凉鞋,就是针脚太大,布带窄不一,有些古怪。
看清了鞋子的大小后,唐玄只觉得美极了。
两乍长的鞋底,只有他能穿。
这是司南给他做的。
连夜做的。
他显然累坏了,手上的针线都没放下,就那样枕着手臂睡着了。
粗糙的布料在他脸上压出嫣红的印子,昏黄的烛火把侧脸的轮廓映出柔和的模样,这样嘟着脸不说话的样子显得有些稚气。
唐玄呼吸一滞。
想起白日里他歪着头要亲亲的样子,心头微热。
嗓子有些干,不由躬下身,接近那张脸。
司南动了动,嘴巴嘟着,像是在索吻。
唐玄身下一紧,险些拉断胸前的弓弦。
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白皙的脸。
刚好是司南白天点过的位置。
是他歪着脸要亲亲的位置。
毫无征兆的,那双黑亮的眼睛突然睁开,警惕地盯着他,看清是唐玄之后,又立即放松,露出大大的笑。
“你来啦?”
一副全心依赖的模样。
唐玄的心情陡然放松,什么私盐,什么内鬼,都不重要了,这一刻,他眼里只有这个可爱的少年。
司南卜楞着脑袋四处看看,这才反应过来眼下是什么情况,“你昨晚没走吗?怎么这么早?”
唐玄声音微沉,压下心底的欲望,“是谁说要做虾仁小馄饨,还要去东京码头买鳜鱼?”
“对哦!”司南拍拍脑袋,“什么时辰了?还来得及吗?”
“寅初二刻。”
“有点晚了……不做小馄饨了好不好?咱们到码头去吃吧!听说那边有围炉锅盔,裹着芝麻酱和羊肉沫的,你吃过没有?”
“没有。”在认识他之前,唐玄对吃从来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