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掌柜的感受到境界有所松动,便闭关了。”余飞楼拖长了音调,神色一贯的愁苦,缓慢且充满忧虑的声音,听得申屠乐水都要以为施鸿沁是闭关失败,人都没了。

他刚松了口气,想到面临的事,又唉声叹气起来,双目失神,喃喃问道:“那你们应掌柜呢,总在吧?”

申屠乐水现在是病急乱投医,想着没了施鸿沁,就找应溪寒问问。

余飞楼刚要开口,嗑着瓜子哼着曲子的安晏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抢答道:“冲击至臻境如此关键的时刻,应掌柜自然要守着大掌柜的给他护法的,就算现在天王老子来了,应掌柜也不会见客的。你有什么事问我们得了。”

申屠乐水看着安晏那张吃瓜似的脸,连连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等鸿沁出关后再说吧。说起来,你们最近的镖局和药店生意如何?”

说到底,他们三个并不熟,也就是靠着施鸿沁的关系今日才会坐在一起聊天。

而说起生意,一年前,虽然禅空教遭遇灭顶之灾,但幸存下来也足有三十多人。这三十多人不可能全靠着点心店养活,余飞楼就直接用娄飞钰的身份开了一家镖局开始走镖。

有玉面断肠人出面,镖局的生意自然是格外红火。

而本来只想研制药物的安晏,应溪寒直接给了他新的任务,开一家医馆。如今,安晏的药店就开在含情糕点铺的对面,他医术绝妙,但做生意特别随性,坐诊与否全凭心情,成了比施鸿沁这个掌柜还要任性的大夫,所以医馆生意至今不好不坏。

其他的教众,凭喜好在做镖师、药童、伙计中三选一,小日子也是过得美滋滋。

三人聊了一会儿,申屠乐水也不再打扰两位要算账做生意的人,到后院后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去了。

……

申屠乐水这一来,就在后院住了七日。

半个月后,施鸿沁成功破境出关。

这等待的七天,申屠乐水几乎快打破了自己的脑瓜,昨夜才终于想通,见到施鸿沁后,他反倒不着急了。

所以等施鸿沁看到申屠乐水时,看到此人正喝着奶茶,好不自在。

施鸿沁手拿着申屠乐水半个月前寄过来的传信,信上文字所书大意是,上次他听闻聂息要参加今年的“媒妁大会”,忽然觉得心情不佳,借口前往凰极宗,和聂息会面后,申屠乐水直接说聂息一定找不到钟意之人,不论是Beta和Omega,说不定就是看你掌门首徒的身份才会委身于人云云。

申屠乐水说得兴起,聂息却没有如往常那般立马回击,反而沉默半晌,而后话中带刺道:“申屠公子,九个月前,你戏弄我一事,为了丹药,我忍了。你我相看两厌,却又多次出现在我面前,就为了看我被你羞辱的面红耳赤的样子?

“我明白,厌恶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所以,我聂息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以后有你申屠乐水出现的地方,我聂息绕道而行便是。”

聂息说这些话时,以往面对申屠乐水总是锐利的眼神变得黯淡,还带着点自嘲,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