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贪渎有限。
郭威则平定三镇、抗击契丹,此时还没有二心,说郭威没有二心,是有证据的。
郭威在大臣中算得上老成。后来隐帝令他镇守邺镇时,他还兼着枢密使的职务,但大臣苏逢吉、杨邠等人都反对,可郭威在与隐帝辞行时,仍然推举了他俩。
他效法诸葛亮,给了隐帝一番忠告:
“太后从先帝久,多历天下事。陛下富于春秋,有事宜于禀其教而行之。
亲近忠直,放远谗邪,善恶之间,所宜明审,苏逢吉、杨邠、史弘肇皆先帝旧臣,尽忠殉国,愿陛下推心任之,必无败失……”
郭威看到了后汉的问题,这些见解虽然并不深刻,但切中时弊,更准确地为后汉王朝做了把脉。
后来的事证明,郭威很有先见之明。
史弘肇治理京师,虽然多有辣手,但居然也做到了路不拾遗,整个汴梁城,治安良好。
王章则殚精竭虑,在契丹大乱中原、平定三镇之后,国家财政无比紧张的年度,注意开源节流,集合点点滴滴的余利。
充实国库,几乎没有让国家各个方面出现银根紧张或供应短缺,虽然王章征收赋税手段苛刻。
譬如,以前曾有一个恶政:农家缴纳田税,每斛之外另外补交二升,叫作“雀鼠耗”,也就是将国库管理中的损耗转嫁到纳税农家身上。
王章则在这个恶政之外,加重十倍,规定每斛之外,再交二斗,称之为“省耗”。
二斗,就是二十升啊!他甚至制定更无耻的法令,施行公开剥削政策:以前国家钱币支出、收入,都以八十文为“陌”(一百),到了王章这里变了规矩,下令收入不变,仍以八十文为“陌”,但支出却改为七十七文为“陌”,也有个名称叫作“省陌”。
但他这类无道手段并不是中饱私囊,而是勒紧农民的腰带,维系乱世王朝运转,并且与后晋石重贵时期的“括率”比较,好歹还算是有规矩、比较轻的榨取。
就这样,朝廷除了皇室挥霍、颁赐文武之外,还能做到略有盈余,而陈家的钱财都被王章放到了国库。
因为有这些老臣的“公忠”做事,史称“国家粗安”。
和这些人相比,苏逢吉则没一点可取之处,苏逢吉早年跟着父亲做官,常代替父亲起草一些奏章文书什么的,刘知远召见他,觉得此人“精神爽秀”,于是做了官。
但种种迹象表明,苏逢吉不是一个好官,所以,郭浩根本不想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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