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有无数个温存的时间。
倒是……他视线一寸寸的将少年纳入眼底,少年本就惑人的容姿在这一番喜袍下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眼。
一想到门外那些宾客将能一睹少年风采,他心底便忍不住涌上阵阵想将少年藏起来的冲动。
最终,这个冲动被少年欢喜的笑容打破。
他还是希望他的衍白,能一直这样随心所欲的欢笑。
一条喜带,姻缘相连。
红毯一路向外,拖拽着长长的袍尾,虞衍白握紧手中喜带与亓迦并排而出。
人群中吸气声不断。
尤其在虞衍白婚袍上的九尾从袍后盛开时,吸气声更是达到了空前绝盛的地步。
衍菡挽着虞朗上前,向来泼辣的她,也难免红了眼,她看看少年,又看向亓迦,“衍白年纪小不懂事,还望仙君多担待。”
就如同十多年前,她将小小的巴巴掉眼泪的小孩儿送进凡运宗时,对高大冰冷的男人说:“我儿顽劣,若是冲撞了师兄,望师兄多担待。”
修真之人寿命悠久,眨眼十多年,她送出来的孩子,便真的就这么送出去了。
虞朗拉了拉自家夫人,“别耽搁孩子们了,办完事,他们还要回凡运宗。”
虞衍萝眼睛亮亮的,手里牵着绑在羊咩咩身上的红绳,闻言插嘴,“是呢是呢,哥哥和姐夫还得去涂山祠堂拜祖,可不得麻利点。”
若是平时,小妹这般无理,阿娘早就教训了,但她今日什么也没说,抹了下眼角,摆摆手,“去吧。”
青洲婚序繁杂,等他们行完各种礼序,回到凡运宗时,已是下午。
凡运宗同样热闹无比,宾客云集。
本无望同一天举办的婚典,因亓迦的修为和上古神器辅助,实现了一日内往来八荒与青洲。
虞衍白累得要命,他露了个脸,就回溪缠院睡觉了。
月明星稀,皎月高高挂在星光点点的夜空中。
凡运宗灯火通明,弟子们喝成一片,有一边喝一边痛哭的,也有一边喝一边欢呼庆祝的。
但痛哭的居多,弟子们抱做一团,对着空气倾诉自己这些年来对虞衍白的暗恋,借酒消愁愁更愁,凡运宗的哭声喊声更大了。
“小师弟刚来时候,我还抱过他呢,我想着,就这么抱回去做童养媳得了。”一名剑峰的男子抹着眼泪说,“谁曾想,我不过恍了下神,就被大师兄抱走了,是哪个天杀的说的大师兄不近男色女色,我……”
冷冽的目光扫来,男子瞬间起了一声鸡皮疙瘩,神识扫到来人时,头皮发麻,他张着嘴巴,求生欲极强,“但是啊,大师兄和小师弟真真他娘的绝配了!”
听他吐槽哭诉了一整天的弟子们:“???”
亓迦收回目光,和身边敬酒说“恭喜”的修士碰了一杯,“谢谢。”
晚上的场亓迦走了个过场,没有人敢真正闹他洞房。
象征性的喝了点酒,他往溪缠院去,进院前不忘下结界,小小的溪缠院和外界彻底分隔开来。
绣着喜字的灯笼挂在游廊两侧,氤氲的香气和薄雾般的红给溪缠院蒙上了一层暧昧的光影。
亓迦踏着这光影,缓缓推开婚房的门。
“吱呀”一声,门后的喜光铺天盖地的笼罩在他身上,将他身上的喜袍映得越发红了。
他冷白的肌肤也染上一抹红,冰蓝长眸在光下盛满了笑。
鸳鸯帐下的雕花玉床,大红喜被上侧卧着容貌迤逦的少年,白发如丝绸般铺散开来,似乎将小小的少年笼罩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