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平驹少识破暗行决后,攻击便愈加如狂风骤雨般凌厉。他本便只有五成胜算,发觉平驹少的真正修为后,这五成便又跌成半成。
练气与筑基的差距,几可如高山仰止,他不敢僭越。
而就是在这时,祁白扇微微偏抬头,几乎像是求助一般,落魄地望向霁摘星。
他的霁师兄仍坐在那里,他们目光相撞,祁白扇看见那一双如墨的眼静静注视着他,似乎微微弯了弯唇,是个很轻柔的微笑。祁白扇心中微微颤栗,但又奇妙地,生出无限的孤勇来。
他不能输在这里,不能给郁水宗丢脸。
不能、不能让霁师兄……失望。
祁白扇尤记得那日,霁摘星是如何以练气三阶修为将他这个练气九阶打的毫无还手之地的——相比起来,练气九阶和筑基初阶的差异,似乎没有他想象中如隔天堑。
祁白扇动作渐渐迟缓起来,他让平驹少的法器在他身上留下无数的伤痕;好似行动瑟缩,目露恐惧迟疑。
就在平驹少真正冷笑一声,锁链将缠在他命门处,评判长老要宣布胜负之时,便见祁白扇行动胜似鬼魅,那些缠住他的锁链早被扇中刃割开一道缝隙,不等收紧时,他的扇面张开,折页缝隙中猩红色利刃飞出,深深嵌在平驹少的每一处命脉上,再深一步,便可绞断他全身骨肉。
平驹少已经完全被制约住了。
这一招出手极快,顷刻颠倒胜负。
祁白扇以真元精密控制那些利刃,不割出更深的伤势来。然后微微一笑,得意又挑衅,满是少年人的冲撞意气。
“承让了。”
他赢了。
台上那些评判长老久久未有反应,许久,才似听到一声惊讶叹息。
“郁水宗,比玉君祁白扇胜。”
谁能想到,筑基期的平驹少会在第一局时便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