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人坐在餐桌对面。霁摘星第一次打破了食不言的规矩,微微抬起头,温暖的灯光落在他的面颊上,又延伸进颈项、锁骨,直至肩胛那一片微露出的凝白的肤,是极温软的颜色,好像伸手可触,淌着潋滟与风色。
“白级长,”霁摘星问,“要不要我给你做点消食的汤?”
当然,这汤是不是拿来消食就说不定了。
只是依照白澄池的性格,是如何也开不了口承认自己安排的食物不合胃口,要霁摘星加餐的。
黑发白肤的少年抬头看他,唇边含笑,温暖的光落在四周。这一幕甚至让白澄池微微有些恍惚,因着那实在温馨的氛围而错乱地生出幻觉来。仿佛这里不是学院的寝室,而是他在每日结束公务后回到的家中。对面的人亦不是和他住在一块的室友,而是他的……
白澄池猛地回过神来。
三皇子那苍白的肤色,变成了遮掩不住的红,简直烫得似乎整个人、都要被血脉下暗藏的火焰烧灼一般。
他略微有些恼怒地道:“不需要。你把做饭的时间用在休息上吧,我还不至于到要这么压榨你的地步。”
白澄池说出这样的话,倒是让霁摘星明白他为何表现的这样奇怪了。
原来还是在意深眠药剂的事。
“可是就算没有级长,我也是要做饭的。”霁摘星唇边噙着笑,似乎有些无奈,“而且我在处理食材的时候,也会看投屏影像。这段时间不会因为我手上没其他事要做就减少。”
当然,我比较在意的是,如果殿下能分摊一下食材的费用,那就更好了。
这句话霁摘星只是在心里想想,介于他的债还没有还完,霁摘星对三皇子目前还有着乙方对甲方的敬畏。
少年喝完最后一口汤,用餐巾擦拭过唇瓣,在轻微的摩挲下,唇瓣更透出一点殷红色泽来,简直好似方才在遮掩间,抹上了一层口脂。
“我答应您,暂时停用深眠药剂。如果产生依赖性,的确是很糟糕的后果。”霁摘星垂眸,声音极轻地询问,鸦翅般的睫羽低垂,“那么明天的早餐,由我来做么?”
几乎没人能拒绝这样的霁摘星。
至少现在的白澄池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