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当然是不可能的,但身为王室的三皇子,白澄池的压力或许也很大。
在霁摘星考虑着要不要发条通讯询问时,这节历史战役课的导师已经进来了。
台上的这位导师,大概是霁摘星在学院中见到的年纪最大的一位,脸上几条深深沟壑,如风干燕皮,蓄着一点白须,眉毛和头发也是干枯的苍白色。
唇角微微向下弯着,一副不大好相处的模样。
事实上这位科索导师的确颇为严厉苛刻,是学院特聘来的一位头衔极高的教授,授课已有五十多年,经验丰富。
他手边没带着平日热衷带着的手写教案,而是一叠极厚的朱贝纸,那摞极高的纸颤颤巍巍地搭在一处,看着又沉重,简直让人怀疑台上的科索导师是怎么将它带过来的。
科索又让学生下传纸张,每人取了五张,到霁摘星这里的时候,却是余了二十多张。霁摘星正要将多余的交出去,却见台上的导师突然愤怒地怒斥几句,手边的绿松石长杖敲得地面砰砰作响。
他的眉毛飞扬起,骂得中气十足,以至于霁摘星微微一怔,那朱贝纸便还留在手上。
科索所斥责的,是上次他布置下去的课业,交上来的错漏极大,近乎有一半人写偏了题,气得这位老导师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他今天发下纸,也不是为了让这些学生写检讨书,而是要随堂测。
作为一个年龄颇大的老先生,他惯来只接收手写稿。而不太习惯用纸笔的学生,这个时候又在心中悲嚎了几句。
科索回身,便在背后光幕上落下几个字,是这次的考试题目。
霁摘星:“……”
他的运气实在不好,没能听到课也就罢了,还正巧赶上随堂考。
霁摘星甚至动了偷偷离开的心,可是他刚从座位上站起来,便见老先生如鹰一般锋利的目光直射下来,紧紧锁定着他。
科索导师清了清喉咙,神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