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实在瞧不出眼前, 这样看上去娇贵得不堪一击的宫中男妃, 有什么能将她二人留下的底气, 信心便又回来了。
“少故弄玄虚!”她低斥道,眼中掠过些许杀意, “看来只斩你两只手还不够, 要将这舌也给拔了。”
而她再上前时, 胸前却传来一阵剧痛, 体力不支地晃了晃。
那特制的白练, 正穿破她的胸口, 像剑般锋利,又如同吮血的活物,不断汲取着她的血液, 很快让她因为大量失血,面上满是灰败的死气。
“姐、姐姐……”
她不解又震惊地望向身旁的亲人, 却发现她姐姐的脸色,比她还要难看和惊悸,那两只缠着白练的手, 亦是微垂在胯线两旁,白练断成两截,显然没有对她动手。
茫然间,妹妹的目光终于迟钝地落到胸前的白绸下。在雪亮月色下,白绸隐隐翻动,像是一条银蛇滚动,她眼前已经有些发虚,画面晃动着,却不妨碍她顺着那白绸看去,发现那一截根部,竟是落在了霁摘星的手中。
因方才逃亡的挣扎,少年的黑发已柔顺地散了下来,披在肩头,带着一种世族公子的文弱气息。他一边含着笑,一边望过来,眼中不见杀气,只觉黑眸温润如玉。
妹妹却经不住地颤抖起来。
眼前少年肤色雪白,仿佛一按便能落下一处红痕似的,他的眼角沾着桃花般的红绯,哪一处都娇贵可欺。以往这样的达官权贵,她身为刺客杀了没有千个也有百个,独独霁摘星,让她生出了不可思议的荒谬之感。
他为什么、为什么能操纵白练伤人?
连她和姐姐,也是日夜相继的练了十年,又天资聪颖,才能操纵这样的异形兵器。
她们当然也不会知道,霁摘星拿着各式各样的物件当做剑来练了许久。对将内力灌注到物件当中,能控制的精细无比,已炉火纯青,正好暗含了她们使用这白绸的修炼法则。一路上又暗中研究了许久,才会出现这样他仿佛一触到这段白练,便使得如臂使指的假象。
眼前的霁摘星气息平静,仍如同不会武功的常人般,好似十分好欺凌。
但是她们两人,已经忍不住微微战栗,妹妹更是伤重后晕死过去。
……太可怕了,她们究竟是绑了个什么样的怪物回来。
其实她姐妹二人,本当属江湖上的一流高手。合力退敌又配合默契,未免没有从霁摘星手中的一逃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