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摘星被她一通威胁,好似当真陷入了犹豫中。他站在那处,略微思索,殷红的唇微抿。刺客心中静寂,自觉死到临头,却只听霁摘星轻声问道:“可是你觉得他们是会相信你一些,还是相信我呢?”
女子面容已经沉静,心生死志地嘲讽道:“当然不好给你定罪,但是要让你被怀疑,那可再轻易不过了。”
霁摘星又笑了笑,他上前两步,那原本被他夺走的武器,又落到了女子手中。
这是让她自裁的意思?
她冷笑一声,却也攥紧了手中的白绸,勉力站了起来。却见那白绸的另一端,忽然被注入内劲,刺进了霁摘星的肩胛处。
女子的瞳孔微微一颤,满脸吃惊地盯着那一处,又差点站不住了。
这不是她做的,是霁摘星自己做的……
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有股极淡的香气,是被精细娇贵养成的世家身上,才会落得的气息。
“你……”惊异下,女子一时什么也说不出。
霁摘星闭着眼,又靠前一步,冰凉的黑发微微晃了晃,那武器更深地穿透他的肩背,几乎要破体而出,而他还是蛮不在乎地越靠越近。乍看上去,便像是女子用白绸将他捅伤了一般。
而黑发的少年,甚至面容还极平静。他抬起头来,正让女子看见他殷红的眼角。
疯子、这个人是疯子。
那手中的白练已经被女子放开来了,她踉跄地后退,满脸惊惧,也满是对霁摘星的疯狂行径的不解。
霁摘星抬眼看他,唇微微弯了弯,将被鲜血染透的白绸扯了出来,落在地上,好似那真只是柔软的一截锦缎般。
“那这样……他们还信不信你呢?”
一个被挟持而走,又被重伤的男妃,就算面前两人指证,也只会被当做是意图拖贵人下水的疯话。
女子实在没想到,他连对自己都这般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