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重灵神色冷淡, 眉眼中却略含躁意:“你的同门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难不成各个都值得你这般赔上性命?”
霁摘星没听懂其中恼意,以为帝君是在说他所犯之罪, 又陈恳地谢罪:“是臣欺君枉法, 请陛下责罚。”
盛重灵眼中之火, 便又燃得更盛了些。
——想必那曲清星, 在眼前少年的眼中, 也是极为特殊的存在才是。
便是这其中阴差阳错, 能让霁摘星到了他手中。但一想到霁摘星是为师弟“献身”,盛重灵心中便恼火不已, 酸涩滋味蔓延开来, 胸间堵得厉害。
溟灵帝君还不知晓这等陌生情绪是什么。
他既庆幸能因此碰见霁摘星, 又恼火于这个方式, 实在妨碍。
只那少年浑然不觉, 还微微俯身请罪。
霁摘星肤色皙白, 睫羽低垂,一派纯然无辜神色,让盛重灵的火都不忍心发泄一点在他身上。既然如此, 便也只能将恼怒,都一并牵连于曲清星了。
既然他不想做大梁的皇子, 那便不必做。
不想来溟灵,那从此,就不必有曲清星这个人。
盛重灵那瞬间的神色, 森寒的有些骇人。
还有一事,是定要说清楚的。
溟灵的帝君微抿了抿唇,看向霁摘星,声音显然十分冷硬:“你既然要孤责罚……”
他看见霁摘星睫羽微颤了颤,似是在认真侧耳倾听,心下几乎在那瞬间便柔软起来,却还要竭力抑止,神情冷硬地不假以辞色:“便罚以假戏真做。”
最后四字,盛重灵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声音低沉些许,泄出缱绻意味来。见有些露馅,倒是他自己先暗中恼悔起来了。
霁摘星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