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麟与郭爷并立营地前,这一边,雪照刚将重伤百姓医治好,郭爷受了济麟示意,硬着头皮问:“殿下,那钟天青伤势甚重?
雪照点点头,“心脉受损,不易痊愈,还需将养些日子。”
一旁默不作声的济麟心中醋的翻江倒海,竟从这平淡的声音中咂摸出叹息发愁的意味,他立即看向郭爷。
郭爷道:“眼下水龙已除,将士虽大多不在,然军中精锐俱在,不如此刻将钟天青绞杀,以振军心。”
雪照十分坦荡,没有犹疑。“杀,是自然要杀的。”
济麟心中一阵雀跃,然他等了一刻,雪照却没了下文。
郭爷只好道:“那属下立刻将他捆绑起来,先让兄弟们泄泄气。”
雪照凝眉,“不妥,他重伤在身,况且……”
况且,捆绑起来多么疼。
济麟立刻在暗影中撂下脸,郭爷夹在他二人中间,苦不堪言。殿下也是,说了要杀,捆不许捆,绑又不许绑,难道杀他时还能让他不疼不痒的死?
雪照全然未想那长远之事,将伤者整治停当,便脚步不停地回帐子。
天青倒是老实,还安分的卧在薄被中——雪照知他想不安分也没法子,他连从床上爬到床下怕也吃力。
他安然不动,眼睛钉钉子似的盯着雪照。雪照先是微微俯身,摸了摸剩下的半碗粥,早已凉了。冰凉漆黑的发丝散落,轻拂过床榻,天青微微闭眼,吸了一口气。
雪照面无表情,身体却向一旁微欠。
天青追着那气息,闭着双目微微叹息,“没吃饱,肚子还瘪着呢……”
雪照不由得顺着他的话看向薄被下的小腹——确实平坦的可怜。
雪照站起身,帘外有郭爷等人侍奉,粗手粗脚干活麻利,他犹豫了一刻,还是亲自走向床尾小火炉前,将剩下的半锅粥放在火上,等它重新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