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这点水在树上熬了一日一夜。

凌晨时,钟天青问:“你饿么,我去寻些东西吃。”

师子章皱眉:“算了吧,才一日夜,也不甚饿,万一出去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钟天青笑笑:“无事,早出去晚出去总要出去的。”

说着他便要下树,动作倒是小心温柔。

师子章灵光一闪,低声问:“……你是不是饿了?”

钟天青抬头看他,说真心话,他一点胃口也没有,甚至前几日听见吃便想吐,但是……

他的手在暗处无意识摸上小腹。

师子章犹在疑惑:“不对,你不是正闹胃么,还有别的病症,虚弱的要死要活,怎么经争渡河死里逃生一场反而精神了?”

钟天青有些心虚,随口带过:“前些日子大约是心火吧……你不要动,我快去快回。”

他慢吞吞爬下树,趁着夜色和草木的掩盖,向小村里潜去。

回来时,带了一块窝头,村夫与村姑的衣裙各一身。

师子章不肯吃窝头,问他:“你拿女子衣服做什么?”

钟天青抖开衣服打量,“殿下,咱们二人不能总在树上躲着,云光军在河边和附近村子搜索未果,下一步必然向四周山林搜索,咱们下一步只有一个法子——进城!”

师子章皱眉:“进城?你说留城?”

留城紧靠争渡河,是辟邪军的老巢,也是南境最大的城。

钟天青点点头,低头研究那衣服怎么穿,“灯下往往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