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让他能不要像上辈子一样活成个悲剧。
可惜事与愿违,陈黎野还是在一步步地想起来。
陈黎野在床上坐了好半天,捂着脑袋思忖。他从没有对谢人间坦白过自己每次从地狱回来都会做这样一个有关于两千年前的梦的事情,因为每一个梦都是关于他的心动的,这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而且他的直觉也拦着他不让他说。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谢人间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估计赴死的想法也不会有任何改变。陈黎野就算把两千年前的所有事情都想了起来,那也都是两千年前的事了。塞北早就不是塞北,京城也早就不是京城,所有的一切都和已经有了新生的陈黎野没关系。
谢人间也和陈黎野没关系,他一定会这么想。
说了也没用。
陈黎野明白这些,才一直没有说过。
可现在他却想起了最要命的事情。“罪臣之子”的压抑感把他牢牢禁锢住,陈黎野有些难受。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状态,就算陈黎野不告诉,谢人间也会看出他不对劲的。
但,或许是因为顾黎野那时他就不想告诉谢人间这些,陈黎野也同样的不想告诉谢人间这些。
他想起来的越多,越是不想向谢人间透露太多。
陈黎野叹了口气。然后,他转手拉开了窗帘。
晨光鱼贯而入,暖光洒满了整个卧室,但陈黎野心里压抑的滚滚黑云却越积越厚,他真是人生头一次觉得外面的光明和他没什么关系。看来,他也在逐步取回当年“顾黎野”的心态。
这么下去迟早要去看心理医生。
陈黎野又叹了口气。
门外传来做饭的声音。看来,谢人间虽然态度很冷淡,但还是在意他的三餐。
陈黎野突然就想起了梦里第一次为他下厨烫到了手指还逞强装没事的年轻将军。他难得的皱了皱眉,翻身下床,换衣服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