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弦似乎是也觉得好笑,突然就那样哑声长笑了起来,笑得沙哑又悲凉,双肩也抖个不停,不知是因为笑意还是因为疼痛。
先生们之中有个面色不好,满脸都写着生气的文臣,他怒目一瞪,道:“你笑什么!?”
谢未弦很快敛起了笑声,但嘴角却依旧扬着,道:“我笑什么?……我笑你们……事到如今了,还在这里蒙骗自己。”
那满脸怒意的先生气的骂道:“你……!”
旁边一人立刻伸手拦住了他,随后朝他扬了扬头,平静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你们自己明白。”谢未弦抬了抬头,一双仿佛浸满了血一般的眼看向了那位先生,嘴角噙着颤抖的笑,道,“他跟我说过的事……绝对比你们了解的都多。”
“你们嘴上说着要明哲保身……但却还是觉得对不起顾辰声。”
他一边说着,一边借着剑的力,又把自己摇摇晃晃的支撑了起来。
“所以……你们就想让他活着,不管他活的好不好,开心不开心……只要活着就行。”
“只要他活着,你们就对得起顾辰声。”
“你们那是对他好吗?”谢未弦笑了一声,道,“你们只是把他……当做能让自己安安心心苟且偷生的一个,花瓶罢了。”
“这个花瓶现在碎了,你们就嫌他扎手了……就要换一个,是吧?”
谢未弦还欲再说,可话却被那个满面怒意的先生打断了。
那先生气的面红耳赤浑身发抖,脸上的肉都跟着微微颤悠。他伸出手指着谢未弦,声音都气的发颤:“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旁边另几位先生见状不好,连忙唤了他一声:“长恒!!”
长恒先生脾气爆,根本不管别人叫不叫他,指着谢未弦就破口骂道:“你他娘知道什么!?你个造反的疯子,谁给你的胆子在这儿侃侃而谈!?!”
谢未弦抬了抬头:“顾黎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