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那样的人,何等孤傲,即便林家人世代奉风家帝王为主,可有些人,骨子里透着不卑不亢,即使跪着,也是一身风骨,不可践踏,这样的人,为了他折断了羽翼,用一身艳红的嫁衣替了那满身坚硬的盔甲。怎么可能不动心。
可那时候他心里装的是匡扶江山,兵权和天下,哪一样都比心中那些情情爱爱重要,所以他对自己嗤之以鼻,对林御,自然也就不够重视。
风离宸的心思,全用在了应付朝堂上去了,反正他的小御,总会一直在昭衡殿等着他的。
可后来他跟齐昊斗到最后,齐昊竟是将手伸向了帝后林御,宁和宫被截下的饭菜里,数次被人下了毒,林御甚少出宫门却遇到了两次刺杀,幸而其身手不凡,毫发未伤。
风离宸不得不重视了。
宫里的内侍全都换了一拨,这些,他没有告诉林御,彼时他觉得,林御只要站在他身后就好,所有的事情,都会由他来解决。他忘记了,这是个曾经驰骋疆场的大将军。
所以后来知晓齐昊设计于他,也就将计就计,只是没想到,把他灌醉了扶上榻的人是齐非然。失踪了一年多,他和林御派了多少人都没查到丝毫消息的齐非然何时回了京城,他竟分毫不知。
他静静地任由齐非然脱去他的外衣,可再继续的话,他就要动手了,毕竟他许诺过林御,这一生,只他一人。
可齐非然只脱了两人衣裳,拉了被子就睡了,风离宸倒是睁开了眼,不明所以,他知道齐昊会往他身边送人,可怎么会是齐非然呢。
第二日清晨醒来,齐昊带了人将齐非然的屋子围了,状似失望地捂了眼睛喊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齐非然半倚着身子靠在床头,风离宸一眼看过去,只觉得那双眼睛里一片死寂,像个提线木偶,不是他熟悉的齐非然。
风离宸掀开被子坐起身,“家门不幸?怎么,朕在你府上,临幸了你儿子,给齐太师丢脸了?”
齐昊好似这才发现“奸夫”是当今陛下,顿时扑到在地,“臣不敢,臣惶恐,陛下,怎,怎么是您?”
风离宸拿了衣服披上,站起身来,也不看地上跪着的齐太师,径自往门口去,只留下句,“此事朕自会给非然一个交代。”
第二日,太师府便接到了封齐非然为贵君的诏书。林御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为什么?”林御只问了这三个字,他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他刚刚从太医院正李元洲那里知晓自己多年未孕的真相。
“帝后殿下既不想要孩子,做什么吃了玄果又常年服用避子汤呢,这不是折腾自己吗?”李元洲嗔怪他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话犹如晴天霹雳。
他何时服用避子汤了,且是常年!他常年服用的明明只有……只有风离宸给他备下的补身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