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个人步步远去,没有一丝留恋。冯瑾呆呆坐在地上去想,想方才风礼然与他说的那些话。却发现,只有一个“滚”字是带了感情的。
因为他的存在,碍了齐昊的眼,便惹了风礼然的不快。
其他那些,警告也罢,承诺也好,大概,只是看在他是尚书之子的情面上,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吧。毕竟,他还要争那太子之位。
从初见,到一颗心暗许,冯瑾在心里将他们这段露水姻缘在心里回味数遍,不经意间,膝前已经一滩水渍。
他哭了,泪水无声滴滴落下,可这仍不是风礼然最残忍的时候。最叫冯瑾难堪的是,不过片刻,便有婢女入内,说是整理内室,委婉地,请冯瑾速速离开。
“你真绝情,真绝情!”冯瑾朝着门口的方向大喊,泣不成声。好心的两个婢女上前搀了他往外走,“公子想开些吧,殿下的帐里,来来往往的男子女子多如牛毛,他既腻了,便不会回头,您还是,早些回家去吧!”低低的一声劝慰,真的有些心疼这个上赶着往风礼然床上钻的小公子。二皇子殿下是个什么人,京中还有谁人不知,偏偏,那么多的傻子一头栽进来!
……
风礼然下了令命人将冯瑾赶出府之后,便一匹快马去了京城最大的欢阁。
晨间,大厅也只有几个洒扫的下人,姑娘客人们都还在睡着。风礼然不管不顾,上了三楼踹开了花魁芙姬的门,将人榻上的客人光溜溜地拽下来,往地上一扔,听着人杀猪一般的嚎叫,便径自坐到了桌边,“今日心情不好,陪我喝酒。”
芙姬还未开口,那被风礼然扔到地上的男人便捂着自己大概已经扭伤的胳膊大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竟敢对我动手,现在下跪求饶……”话没说完便被风礼然一个酒杯丢过去开了瓢,男人还想大喊,芙姬披了外衣扭着腰走过来,“严大爷还是快些回去治伤吧,等下二皇子要是不高兴,再丢个杯子,您这条命,怕是就得交代了!”
“二……二皇子?”男人捂着脑袋磕磕巴巴念叨一句。
“滚出去!”风礼然面色不善地赶人,这下那人不敢再说什么,连滚带爬就跑出去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芙姬刚历了昨夜的客人,晓得自己一身痕迹定会碍了风礼然的眼,特意摸了件厚点的披风将自己裹严实了,上了前,立在风礼然右侧,倒了杯酒递过去,“是昨夜伺候的人不周到?”
芙姬久历红尘,最会察言观色,捂嘴轻笑,“殿下也是的,一个不满意,换一个便是了,何故自己弄的不开心!”
风礼然接了酒杯一饮而尽,心中却更是烦闷,瞧着芙姬这张肖似齐昊的脸,更是心中不悦,“怎么连这种客人都接?”
风礼然视线往门口一扫,对方才见到的那个一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十分不满。芙姬是这里的花魁,何况又有自己这个靠山,若非她自愿,鸨妈妈也逼不得他。
可她自愿?那个男人也能入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