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如目光投向窗外,看着向山林伸去的街道,道:“拦不住他倒也正常,以后注意。”
她说着,举步前行。
素如一向来去自如,连景昭也无从干涉。
景桢与景椿眸光随着素如的脚步追到门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他们对视一眼,景椿先开了口:“主母,您来路可有遇到尊主?”
素如身形一滞,脚尖停在门槛前,道:“未有。”
景桢强壮着胆补道:“数日前,尊主收到信报说您有难,尊主放下诸事,往东去救您了。”
“救我?”素如鞋尖转回来,“我几时用他救?”
确实,厉害如焉知真人,只有她救景昭,何曾需景昭救她了。
景桢与景椿握了握拳,主母说的是事实,他们没人敢接话。
须臾的安静之后,素如淡声道:“给他传信,速回。”
景椿机灵,追口便问:“回何处?”
素如步子停在原地,不知是在想这个问题,还是想起旁的,片刻之后,只回了一个字:“宗。”
是回景行宗的意思。
景椿心想反正已经开口了,说多说少都是一罚,便又问:“信以……您的名义?”
“是。”
景椿一鼓作气问:“您归否?”
“归。”
素如留下这个字,便抬步离开。
景桢与景椿对视,眼里都按捺不住激动之情,他们家宗主日日为宗务所累,夜夜徘徊于修竹苑。明知主母不在内,却仍不敢进入。
全宗上下,无不心急。
景桢与景椿一时忘了起身,才回过神,便听有一丝清音穿墙透门而来:“归位,守阵,勿言其他。”
两人腿又是一软,道:“遵命。”
而后迅速归位,乾玄阵重建好,看不见的灵力波动笼罩住景决所在的屋子。
屋子里,只有一个沉眠的景决。
无人之处,有一阵悄无声息的波动。
去而复返的焉知真人,重新出现在了景决的床前。
此时景桢、景椿已退下。
屋里寂无人声。
景决是她一手带大的,按亲辈论,她是侄媳;实际她于景决却是长姐如母的角色。
她看着长大的孩子,景决少时率直明朗、无邪多情,本该随他父亲景逍一般长成翩翩公子。
她与景昭最大的争执,是该不该让景决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