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童殊不愿意承认,但确实只剩下那个人了。
童殊想,是时候看《芙蓉剑经注释》《芙蓉琴义注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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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殊心中盘算清楚,散了连日的疑虑,他与景决额头相抵,轻声喊:“景慎微。”
景决轻声应他。
童殊倏然笑了下,眸光含水地漾起,他凑得更近,几乎就要与景决吻在一起,他咬着耳朵告诉景决:“我试着信你,你也试着信我罢。”
景决目光微凝。
童殊含着了他的耳垂,往他耳朵里送字:“慎微啊,一起试一试吧。”
景决听着他这样温柔的呢喃,慢慢松了紧崩的肩头,童殊从他的耳侧亲吻到嘴角,而后没能再进一步,被景决固定住了脸。
童殊受力仰起头,露出如弯月般的一截颈子,景决一手扶摸着他的炎芒印,一手理着他的头发。
童殊早就除了冠,墨发如水倾泄,起身时有些凌乱,此时被景决的手指梳整齐了。
可它们很快就被混乱的揉搓弄得更乱,并且鬓间很快湿了。
童殊的汗意上的很快,身上的潮红在景决的手指下漫延得无比顺从,他眼里起雾的神情惹人怜爱,柔软的样子有他自己看不到的诱惑,像是在讨饶:慢一点,轻一点。
他只着里衣,衣裳很快被除尽,他横躺着掀起雾帘看向景决的眼神,有着叫人无法抗拒的魅惑,像是在催促和蛊惑:
你来啊。
快一点,狠一点,才好啊。
景决没有犹豫,问了句“你今日还行么?”
童殊在喘息间来不及分出力气回答,只来得及张口,而下一刻叫出的却是长长的一声“啊……”
这夜分了两半,下半夜比上半夜更静。
景行宗除监司和信司还亮着灯,其他司所皆熄了烛火。
仰止殿上因怕惊扰睡中人而刻意压得微弱的烛光,在烧了大半时辰之后自己灭了。
窗外突然落起了雪,初时细雪,夹杂着雨点,被凉风吹进仰止殿细长的几道,细雪须臾便被内室里的热度化成水。
仰止殿下,舞蝶撑了伞来,给忆霄和尔愁送来大氅,还有一件烈焰大氅是给童殊备的。
她心细,给景椿也备了一件。
景椿推辞不受,虽拒了东西,面上却被舞蝶调戏得泛起红。
舞蝶怕把人逗狠了,止了戏弄之意。
她站在风雪里,收了伞,拿手接了新落下来的雪花,这枚雪里已没杂着雨点,如鹅毛般洁白的一朵,寒意浓重,在她掌心化的很慢,她惹有所思的道:“今年的雪一直不来,好歹来了,第一场便是大雪。”
忆霄与尔愁对视一眼,望向仰止殿那落了光的窗子,而后也看向这场初雪。
确实是大雪,头几片零零落落地飘,舞蝶话刚落音,漫天大雪便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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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飞扬,没有停的意思。
景行山与戒妄山换上银装,绵延冰封。
童殊最后累得被景决用灵力送进了梦乡,这一觉干净得半丝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