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景昭理所当然的语气:“自然是慎微的意思, 旁人谁也没资格用这个地方。若是他不同意或是剑灵不同意, 你的躯体是入不了剑仙阁的。”

臬司剑肯载童殊之事,当初已叫童殊觉得不可思议,此时发现臬司剑灵竟然还肯接纳他的道体停在剑仙阁。童殊不由又好奇起来, 当年景决到底跟剑灵说了什么,让一把有神格的剑,接纳了他?

-

臬司剑仙阁座落于景行山最高的平台中央,俯瞰景行山与戒妄山,一阁凌绝顶,站在阁楼上,好似全天下都踩在了脚下。

“景决”和“陆殊”停在臬司剑仙阁的最顶层,这一层穿云而过,如建在云端上,不禁让人生出高处不胜寒之感。

甫一迈入顶层,便是寒气扑面。

世间只是初冬,这里已是寒冬了。

顶层的各面墙都铺着寒冰玉,正中静静停着两具巨大的石椁。

石椁用的极罕见的玄色石料,厚重坚硬,冰凉平滑。

石椁后方的案台上,各肃立一座牌位,牌位以红布覆盖,红布垂下,遮住了牌位中央的字,只露出了两处低角。

因其中一座牌位的右下角上有字,引得童殊定睛瞧去。

一看之下,心头巨颤,童殊眼前不由便朦胧了。

那牌位上写的字是——未亡人景决。

那一行小字,笔锋有力锐利,是景决的气韵。

未亡人乃妇人在夫亡后的自称,景决自比遗孀刻下这行字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童殊不敢去想象那样的场景,只一想到景决提着刻刀拿着牌位的样子,他就已经难过的要滞息。

其实不必去想象当时景决是何等的哀痛欲绝,因为童殊如今亦是动情了,他只要一想到若有一日景决先他而去,便要痛彻心扉。

童殊垂头,只觉遍体凉透,以他的修为,竟感到有些挨不住这一层的寒意。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情绪,压着眼睫许久,才转头望向景昭,虽然忍住了眼泪,但声音已是凄凄:“他……是何时跟着我走的?”

景昭看童殊的凄楚之色,他叹了口气。

提起当初之事,叫他亦不好受。

若是人生当真能重来,他多希望自己那日能警醒多些,或许便能扭转事态发展。

转念又想,景决又岂是旁人能左右的。

景昭沉沉地将当初之事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