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人已经不再会纵容他了。
他看似镇定地进了中殿,去寻他并不想看到的奇楠手钏。
真是讽刺,在这种时候的料事如神也没有失灵。
意外没有降临,和他想的一样,奇楠手钏孤伶伶地躺在书案上。
景决将奇楠收入怀中。
时间已紧,临行前的这件意外,打乱了他的阵脚,叫他多了一件要办的事情。
他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理智地下命令:“传令,景行宗行者,不拦魇门阙,若我不在,皆听鬼门指挥。”
他话落音,于不知名的角落跃出一道黑影。
景决闻声偏眸,心念一动,轻声唤道:“猫兄?”
山猫踱步来到他脚边,拿头蹭了蹭他冰冷的盔甲。
景决蹲下身与山猫对视。
一人一猫静对片刻,景决突然明白了什么,哽了声问:“他让你留下的?”
山猫点头。
“他将山猫留给我了……”景决喃喃地道,他再无侥幸,知道童殊是当真要与他割席断交了。
万箭穿心般的剧痛袭来,饶是这副五彩通灵玉的身体也挨受不住,他眼前一黑,身形晃倾。
天地崩塌,不过是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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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决多出要办的那件事,在臬司剑仙阁。
景决打开了剑仙阁中陆殊的棺椁,将奇楠手钏套在了“陆殊”的手上。
景昭见过童殊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听说景决去了剑仙阁,他匆忙赶去。
景昭到时,看到陆殊手上多了奇楠手钏,心中就知道景决已经反悔了。
景昭进门,走入殿中,莫名走不动了,不敢近身景决。他张了张口,突然心中一阵紧攥,他意识到现在可能是他与景决好好说话的最后机会了。景决的生性冷酷,这种时候对他不会有太多耐心。
然而叫他没有想到的是,景决连一个字的开口机会都没有给也。
“我说过没有下次。”这是景昭听到景决说的第一句话。
他一时未解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指的是什么。
眼见着景决认真地盖上里头木棺,再盖上外头的石椁,在这个过程中,景决一眼未看他,声音冰凉:
“我从未入你之局,只要我没输,他便没输。”
“你我职责不同,各有出心,我能理解。”
“我是臬司仙使,该尽自身职责,在职责范围内,我不反对你。”
“律规重于生命,我身为臬司仙使,只忠于律规,不忠于血脉。”
“往后臬司剑传承,由我定夺。”
“若我不继,普天共选,另定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