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曾被沈晏消耗殆尽的精神力石,在此刻发挥了最后的作用,残存的精神力长驱直入杀入灵宥识海,掀起一阵狂风骤雨。灵宥蓦然睁大眼睛,识海骤然的刺痛使他蹬蹬蹬后退三步,锁灵链后继无力,又被灵剑迎面劈了一下,当即裂成两半。
黑色灵石裂成粉末,飘然落地。
朱雀长长地鸣叫。
尘烟散去,沈晏站在了师挽棠身前。
锁灵链裂了一根,其余三根便难以支撑,不消片刻,纷纷断裂开来。北霖怒斥:“摇舟,你做什么?!”
师挽棠瘫软伏地,挂在他身上的半截链子哗啦作响,身边风停云止,没头没脑乱撞的灵力像开了0.5倍速,缓慢地流动起来。
他的“发病”,就像阵痛,不会长时间持续一个状态,中途会有停歇的片刻,但马上便会迎来更疯狂的冲击。
也许是巧合,沈晏出现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就开始逐渐恢复正常了。
师挽棠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嗓音像拉破的风箱,喉间不断有鲜血溢出。
沈晏蹲下查看他的伤势,指尖触碰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抖了一下,旋即大概是闻到了熟悉的冷檀香,他渐渐镇定下来。
“沈晏?”他半闭着眼,含糊地唤了一声。
沈晏道:“是我。”
他翻开宽大的袖袍,果不其然,底下全是一道道抓痕,几乎见不到一块好皮。人在极致的痛苦之时,常有自虐的倾向,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若要控制,要么得经过长时间的尝试,形成肌肉记忆,要么就得有人在旁边一直看着,阻止他伤害自己。
他身边刚刚有很多人,但没人在意这个。
“我要杀了灵宥……”
他依旧念叨,沈晏动作一顿,借着角度不着痕迹地睨了灵宥仙尊一眼,没说话,轻轻揉了揉他头顶濡湿的发丝。
这个带着安慰性质的动作,终于让周围的人察觉几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