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沈晏不是沈晏,真正的那个孩子不知身陷何处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回到竹屋时,师挽棠正在院中的梧桐树下,摆了张晃来晃去的摇椅,窝在其中睡觉。
他伤得重,精神损害极大,这两天尤其嗜睡。沈晏替他将披风拢好,又从屋里搬了床小毯子,严严实实地盖好了,犹觉不够,去厨房灌了个手捂塞进他怀里。
师挽棠觉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见沈晏的脸就垂在上方,不假思索地仰起脑袋,在他侧脸印了一下,“……回来了?”
沈晏亲亲他的额头,唇齿间带着风雪的凉意,“回来了,怎么不回房睡,外面多冷?”
昆仑宫本身气候就比外界寒冷,雪凛峰又是冷中之冷,师挽棠锻体是个半吊子,比不修仙的普通人没好到哪里去,肠胃又不好,气血还亏虚,沈晏从带他上来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担忧他的身体。
师挽棠将毯子裹紧了点,闷声道:“这不是等你吗……”
他也只有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才会这么乖乖地说话,带着鼻音哼哼唧唧的样子,像极了撒娇。
沈晏将丁香塞进他的毯子里,让他拿着,旋即俯身,利落地将他连人带毯抱了起来。
进了屋,地暖的热气扑面而来,师挽棠原先不觉得冷,此时乍一接触到暖气,整个人一激灵,“呼……好暖和。”
他用脚后跟踢踢沈晏的侧腰,示意他将自己放下,“行了行了,我自己走。”
沈晏将他放下,摸摸他的手,确认不凉后转身去了内间,取了个崭新的白瓷细口长花瓶来。
师挽棠这时才注意到手中的花枝,低头打量片刻,“这是什么?花?”
“确切来说,学名叫丁香。”沈晏将灌好水的花瓶递到他眼前,“来,放进来。”
师挽棠一边放一边嗤笑,“你还挺有情趣。”
“要养一只身娇体贵的鬼王大人,不浪漫点怎么行?”他面不改色地接过话茬,将娇艳欲滴的丁香摆在一侧的床头,师挽棠提醒他:“可别让如花看见了,它最近‘辣手摧花’的本领愈发熟练,见花就扑,一路走来没有一朵能逃过它的魔爪。”
沈晏道:“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