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深深地吸了一口蕴着他体温的气息,像是将那碗热汤整碗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烫得他连脚趾头都蜷缩起来,他头埋着,瓮声瓮气:“……没事,叫你一声。”顿了下,又低笑一声:“这会儿怎么不嫌恶心了?嗯?棠棠?”
师挽棠要不是被他箍着,非得踹他一脚,心道你这样子,我哪里还管得这些?!狗男人真就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又扔了两个大卫生球,无语道:“被你恶心多了,习惯了行吧?你再装,转移话题的技术还能再生疏点。”
他艰难地从沈晏的桎梏中扭过身去,仔细地盯着后者的神情,有那么瞬间似乎是想责难的。可他看着沈晏温柔的眉宇中隐晦的疲惫,嘴唇微张,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以安慰的姿态将这人抱进怀里,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
“唉……走吧,回去了。”
这天晚上,沈晏睡得格外沉,一开始只是躺在师挽棠的腿上,由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自己头发,听他喋喋不休方才听来的琐事。
“我是发现了,你的这位未婚妻,对那呆子绝对是真爱,今天晚上事情闹得这么大,她竟然还在宗主和长老们面前为他撒谎,叶寻峰从剑峰门养的敌对分子一跃成了拯救扶摇宗关门弟子的座上宾,纤纤姑娘为了维护他瞒天过海扯谎眼都不眨一下,老沈头,我感觉他俩这桩事,能成。”
“……老沈头又是什么鬼?”沈晏无奈地翻身,望向他神采奕奕的面庞,“她不是我未婚妻,婚约本来也没成,交还庚帖,澄清一下,咱们这事就算过去行不行?”
师挽棠垂眼瞥他,“行啊,你先澄清了再说。”
沈晏:“……”
师挽棠俯身咬他,含糊道:“逗你玩的,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我真不生气。”
沈晏勾住他的脖颈,加深一吻,两人黏糊糊地亲了会儿,师挽棠又坐直,把玩着他的头发,继续未讲完的八卦。
“你小师弟我给你揪回来了啊,他肯定有事瞒着你们,最好找时间问问,别一不留神被狗男人拐跑了。”
“你怎么知道他碰上了狗男人……”
“啧!本座明察秋毫,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儿,一看就是情伤,还有那妖王玄冥烨,你小师弟提起他时,眼神怪怪的,应该是狗男人候选之一。”
“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你担心什么……”
“谁担心了?我就是觉得不对劲,他一根正苗红的中原修士,跟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妖王扯上了关系,哪哪看都有猫腻,他俩肯定不是突然认识的,说不定很早以前那狗男人就潜伏在他身边了,居心叵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