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伶俜不是喜欢他吗?他为什么不表现一下?
鹰俊:人家被你一丢就是十八年,还愿意跟你回来就不错了, 你怎么还好意思希望人家主动?
当然,因为眼前这人是他家宫主,为小命计, 这话他是断然不敢说出来的。
他只是把千言万语, 都汇成了一个欲言又止的眼神。
容停:“……”他的属下跟了宋伶俜几年,胆子肥了不是一点。
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他还是忍辱负重地去了宋伶俜房里, 守着人睡觉了。
天鹤宫宫主一辈子都没做过这种事, 说是守着, 当真就只是守着,勉强耐着性子坐在床头。宋伶俜房里有书,他取了一本翻来看, 可才翻了几页就看不下去,放回了原位,心想,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宋伶俜整日里就在看这些?
他实在无事可做,有旁人在侧,又无法修行,便只好干坐着,如此过了许久,目光终于还是不知不觉地落在了宋伶俜的脸上。
宋伶俜睡得正香,眉目舒展,两靥泛着微红,嘴角都隐隐含着笑意,仿佛这样睡一觉,于他而言就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了。
看了片刻,容停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些久远的画面来。
那是善善的记忆。
是善善十四五岁的时候,宋伶俜有时会很忙,看账本要看到深夜。但他自己熬夜工作,却是不允许孩子陪他的,总会催善善早点睡。
善善明面上听话得很,实则每次都会躺在床上,一直等到他进屋了才会真的闭上眼睛。这个时候他的意识还很清醒,能清楚地感知到宋伶俜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低头注视着他,偶尔还会听到一两声轻笑。
然后,宋伶俜会摸摸他的脑袋或者脸蛋,有时候还会弯腰亲亲他的额头。
他们那个时候是各自盖着一床被子的,有一次善善不小心睡在了床中间,宋伶俜试着要把他抱到里侧去,善善不愿他受累,睁开眼想说自己滚进去,宋伶俜却误会他是被自己闹醒了,忙松开了他,轻声道:
“我吵醒你了么?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