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停越想,越觉心里没底,他逼着自己把那个问题问出口:
“你说的,不会再犯,是什么意思?”
宋伶俜硬着头皮说:“我不会再胆大包天地对宫主您起那种不好的念头了。”
此言一出,容停的脸色几乎是顷刻就苍白了下去。幸而月色朦胧,完美地掩去了他这一刹那的异样。
只有微微发促的呼吸,泄露了一点端倪。
他定了定神,却还是耐不住心里陌生的情绪,张口就想说“就算你有也没关系”,可当他看到宋伶俜的表情,他又及时清醒了过来。
这根本不是宋伶俜敢不敢的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宋伶俜的的确确,完完全全,对他没有一点那方面的心思。
他咬了咬舌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是不谙世事的善善,他没有那么藏不住心事。
尽管他也很想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宋伶俜,可他更明白,假如他真这么做了,那才是死路一条。
这时善善的记忆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被宋伶俜宠爱了十八年的善善在表白后尚且遭到了一定程度的冷落,如果他此刻贸贸然把所有想法都说出来,只怕宋伶俜以后都不会见他了。
宋伶俜对他,可没有对善善的怜惜。
当然了,宋伶俜如今还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他非要见他,也是可以见到的。可这绝非明智之举。
多年身居高位练就的临危制变的能力终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发挥了作用,容停霎那间就做出了最佳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