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但你可是亲口答应过要穿嫁衣的,难道你忘了?堂堂天鹤宫宫主, 总不能食言而肥吧?”
容停便沉默了。
宋伶俜扭头去看他, 便见他面无表情地垂着眼帘, 黑沉沉的眼睫掩去了他眸中的所有情绪, 宋伶俜无从揣测他此刻的想法, 只是看他抿着唇,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心内不禁惴惴,暗想,他该不会是真的唐突到他了吧?
他也是心血来潮,想到了就顺口说了,可是在容停看来,或许真的太快了。
他赶紧打补丁:“我就是说说,你要是不愿意,也不要往心里去。”
容停仍不说话,只是握着他的手更用力,眉头微微下压,仿佛在压抑着什么。而后他忽然加快了脚步,速度之快,宋伶俜竟然有些跟不上,几乎是一路被他拖回了屋里。
门重重合上。
宋伶俜低头揉着被抓得有些疼的手腕,生气倒也谈不上,只是有点无奈:“我说错话了你就直说嘛,干嘛那么生气……嗯?”
他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容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依旧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宋伶俜抬眸看他,不确定地说:“你是不喜欢还是觉得太突然了?”
容停只是凝视着他,一言不发。
那眼神像在看一只自己撞上门来的,鲜美可口的猎物。
片刻后,宋伶俜敏锐地嗅到了什么异样的气息,把到了嘴边的疑惑咽了下去。但他的目光始终和容停的相对,并没有一刻躲闪。
既坚定,又有种奇异的顺从。
仿佛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