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明日的效果,也为了不想让男人发现他受伤,姜梨并没有处理伤口,只是换了衣裳。他脱下褂子时,左臂上鲜红一片甚至有些发黑,小小的白皙手臂有一条十分深的鞭痕,伤口和白色里衣黏在一起,血渍有些凝固住了。
因为裴邵就被关在门外等他换衣,所以姜梨不敢发出声响,咬紧牙关撕开里衣,本来差不多凝干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流出汩汩鲜血。
担心裴邵发现异常,姜梨随意擦了擦又换上新的里衣,没敢穿白色,然后将染上血渍的里衣揉成一团藏起来。
“可以进来了。”少年清冷冷的声音传入门外的中原男子耳里。
裴邵推开房门,看到姜梨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手腕脚腕都显小,他穿着藏青色的里衣,像是一个极致诡丽的异族。配合着房间内各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装着被活生生浸泡至身体僵硬的毒物的瓶瓶罐罐,危险又迷人。
他某一时刻莫名觉得阿梨是被许给自己的小娘子,眸底暗沉沉地等他回来。
又到了休息的时间,裴邵关上门熟门熟路地脱鞋坐在地铺上,舒展的眉眼可以看得出他心情不错,毕竟这是第一次少年没有背对着他。
“阿梨,那我吹熄蜡烛了?”裴邵请求道。
姜梨听到男人终于不再叫他圣子,被取悦了。今日好不容易才让裴邵对他变了态度,姜梨不太敢再像开始那两天一样对他爱答不理了。
他伸脚跳到地铺上,白净的反光的小脚踩了踩,皱着眉头想着真是有些硬。
于是施舍般地说道:“今晚你来床上睡,地板太硬了。”发出邀请的他心跳的极快,双手也紧张地握成了拳状,放在两侧。
裴邵看着那张不大的床,觉得两人挤的话肯定会不舒服,不过也因为少年的关怀而有些惊喜地摸了摸鼻子。
“没事,我习惯了,阿梨不用委屈自己。”
虽然昵称还是阿梨,可是姜梨却还是感觉裴邵在怪他,怪他前两天这样对他。
少年有些恼怒地坐下来:“那我也在这里睡了!”说着就要躺在男人身边。
裴邵被吓到了,少年这样瘦弱的身子骨看起来是完全受不住苦的,更别说这地板还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