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冷眼瞅她,淡淡道:“过来与朕下盘棋。”
姝妃闻言不免诧异,心中忐忑许久,还以为谢渊是查到了什么过来兴师问罪,没想到是与她对弈。
姝妃放松下来,忙叫下面人摆盘的摆盘,沏茶的沏茶。
谢渊有些心不在焉,盯着棋盘,不发一语,也不再搭理姝妃。
姝妃怕多说多错,也拿捏不准谢渊现在的心思,只顺着谢渊的子走着。
谢渊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状似无意随口道:“爱妃也入宫许久了吧?”
姝妃心口一凉,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谢渊开口问,她却不能不答,只能小声道:“是……臣妾入宫已经有四个年头了。”
谢渊把茶杯轻轻放在一边,磕在案几上发出清脆的叮咚一声,“那爱妃觉得这宫里,谁说了算啊?”
姝妃惊了,猛一抬头,对上谢渊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背顿时冒了鸡皮疙瘩,腿一软就跪了一下去:“是陛下。”
谢渊似乎是察觉不到对面的人已经跪在了自己脚边,还认认真真扫了一圈棋盘,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子,嘴里随意道:“错了。”
姝妃这下头都不敢抬,俯下身子,额头紧紧贴住地面。
谢渊似是烦了,随手把棋子扔在案上,单手用力钳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谁惹御侍不快,朕就加倍报回。”
恐惧一点点淹没姝妃,她浑身颤抖着,不敢说话。
谢渊松开了钳制住她下巴的手,元宝适时的递上一块巾帕。
谢渊随意的擦了擦手,声音如外面冬风一般冰冷:“爱妃醉心棋艺,朕也不好拒绝。那爱妃就在这云起殿好好钻研吧,不必出门了。”
说罢就走了。
姝妃闻言,顿时瘫坐在地,一双姣好的美目中泪意盈盈,却无人怜惜。
*
“姝妃被禁足了?”
初一把这事告诉林敬辞的时候,林敬辞已经能下床了,走到桌边正要坐下,初一又细心垫了个软垫。
林敬辞微微皱起眉头,心中已经了然,淡淡道:“她自己自作孽。”
初一又把药呈上来,见林敬辞眉头皱的更紧了,敦促道:“好主子,您喝了吧!”
林敬辞捂住鼻子,左躲右避,瓮声瓮气道:“不喝!你拿走!”
初一怕他真的打翻,只能远离一些,端着小声求他。
林敬辞烦了,起身就要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初一,没留神就撞上一人,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扣在怀里。
谢渊摆摆手,初一识趣的下去了。
林敬辞被他扣在怀里,前两天是真的被谢渊弄怕了,这会心里慌的很,强自镇定。
谢渊歪歪头瞅他,似笑非笑,“你又闹什么脾气?”
另一只手滑到林敬辞的腰,嘴角勾起的笑意隐隐带着邪气,颇有几分不怀好意:“不乖?”
林敬辞被他说话的热气喷到颈项,忍不住往一边缩了一下,头偏向一边,认怂了:“刚才太烫了……臣现在就喝。”
林敬辞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放开。谢渊也不逗他了,拉着他坐在软垫上,下颌示意的指了指药碗。
林敬辞苦着脸,没有办法,只好视死如归的端起碗,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去了。
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