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进宫了,你却发现喜欢他了,”傅亦初又道,“他不过是被陛下甜言蜜语哄昏了头。他追着你这么久,哪里听过什么甜言蜜语?你连好脸色都不曾给过,他如何不会对陛下动心呢?”
“……”
“他喜欢你这么久,你却在他对陛下动心的时候,对陛下动了手。”傅亦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陛下没死,林敬辞不会更心疼他吗?日夜照顾衣不解带,两人感情只会更好!”
“……”
“若陛下死了,他就是林敬辞心中的白月光、是朱砂痣!”傅亦初顿了一下,又道,“那林敬辞一辈子都忘不了他。”
谢戎像是察觉不到手指被刺破了一般,紧紧握住了锋利尖锐的箭头,血顺着指缝流了下来,滴落在白瓷的桌面,星星点点像前几日雪中盛开的红梅。
傅亦初见他这样,也不再开口,只是安慰似的拍了他一下,转身离开时叫了下人进去替他包扎。
谢戎泄去手上的力气,面无表情的任由下人清理上药包扎。
傅亦初说的对。
林敬辞重情,谢渊越是喜欢,他就是谢渊最脆弱的软肋。
可是,可是。
谢戎不敢。
林敬辞和谢渊之间,越是难以抹去的,同样的,他和林敬辞之前的种种,就越容易被抹去。
罢了,罢了。
谢戎双目通红,眸中杀气四溢,也不管受伤的手,接着打磨其他的箭头。
*
谢渊听见元宝报回来,说林敬辞不愿意试骑马装,无奈的摇摇头:“他就是给朕找不痛快罢了。”
元宝低下头,心想这分明是调情,哪里是不痛快。
谢渊低下头批奏折,约莫过了半柱香,“不痛快”就找上了御书房。
林敬辞拎着小食盒,往谢渊面前七七八八的摆了几盘腌制的酸梅,示意他尝尝。
谢渊隐隐觉得好像不能吃,但是瞅了瞅林敬辞的脸色,还是觉得舍命哄他比较好。
果然,随意挑了一个入口,酸的谢渊背后发麻。
林敬辞满意的很,笑眯眯道:“原本臣想吃酸食,尝了尝不够酸。想想最近几日陛下用膳也十分寡淡,所以臣加了……点醋。”
这是加了点醋吗?
谢渊含在嘴巴里,想吐掉又不敢,咽也咽不下去,别提多可怜巴巴了。
林敬辞自己先忍不住了,嘴角努力压平,装严肃的模样,手却已经伸到谢渊嘴边,道:“吐吧。”
谢渊哪里敢惹他,扯了个手帕吐了进去。
这个时候林敬辞十分好心的给他倒了一杯茶水,笑眯眯的贴心道:“看陛下的样子,应该是太酸了,臣给您倒了水,您漱漱口吧。”
谢渊一听称呼,连敬称都蹦出来了,直觉这杯水是真不能喝。
他一把抓住林敬辞,夺下茶杯放在一边。嘴里的酸味到现在也没有过去,酸的谢渊直皱眉。
谢渊欺身靠近林敬辞,把人扣在桌边压制住上身,低下头去吻他。
林敬辞眉心蹙起,十分嫌弃这个醋味,嘴巴紧紧闭着。
谢渊钳制住他下颌,强迫张口,温软的舌头被强势的掠住,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