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带着笑意,看向林敬辞,小声道:“怎么,嫌朕的排场大了?”
林敬辞摇了摇头,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臣哪敢啊?”
谢渊低笑一声,对着那趴着的奴才道:“起来吧,不用你了。”
说罢,脚尖轻点,人已经轻轻跃上了马车。
林敬辞站在下面,抿了抿嘴巴。他原本是想换个木凳而已……他又不会什么功夫。
下意识看了一眼爹爹那边,果然,林风眠见他上不去,甚是满意的露出了看热闹的嘲笑。
林敬辞:“……”
谢渊心里好笑,恶劣的小声嘚瑟道:“你求夫君,夫君就拉你上来。”
林敬辞瞪了他一眼。
谢渊有病啊?天天都有人求他恩典,这个时候还要他求他?
那个被免了的小太监也不敢再跪下,怯懦的站在一边不敢抬头,假装自己不存在。
谢渊怕他脾气又要上来,不再撩他了,伸出手去,要拉他上来。
林敬辞冷眼看着面前的大手,冷哼一声。
迟了,本少爷狗脾气上头了!
林敬辞一把拍开了谢渊的手,手脚并用的硬是爬上了马车。也不搭理车门处站着的谢渊,自己躬身先进去了。谢渊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挑了挑眉,面上无波无澜,轻轻扫了下面一圈,也没说话,跟在他身后进去了。
众人在下面安静如鸡,看的真真切切……
林御侍打开了陛下的手……还自己先进了马车……把陛下晾在外面……
目睹了的众人瑟瑟发抖,不敢再做声,生怕陛下暴怒,被陛下寻了个由头,就随便处死了。
谢渊钻进了马车,手撩开帘子对着元宝打了个手势。
元宝道:“出发!”
*
在宫道上行走至外面的道路上,谢渊一直都在马车里。一是人多,骑马恐伤无辜百姓;二是,人多手杂,谁也不知道人群里是不是都是百姓。
除了宫门,所经之处,百姓无不自觉下跪行礼。
谢渊手段凌厉,治国有方。严刑吏律之下,大奸大恶之事少了许多,小偷小摸也是偶见,百姓赋税又逐年减轻,百姓对谢渊也都是拥戴崇拜。
林敬辞起得早,马车摇摇晃晃,晃的他昏昏欲睡。谢渊凑过去把他搂进怀里,林敬辞迷迷糊糊的闻到熟悉的雪松香,双手从谢渊身后搂住他的腰,窝在谢渊肩头上睡了。
马车咕噜咕噜已经出了城门,虽然是官道大路,但是难免颠簸。
车轮碾过一块石头,马车猛的往一旁歪了一下,谢渊的手下意识扶住了林敬辞因为惯性歪向一边的额角。
元禄被唬了一跳,忙掀起帘子问道:“陛下没事吧?”
谢渊面色沉沉,摇了摇头,示意继续前行。他顺手扯过一旁座旁的绒毯,往林敬辞身边仔仔细细的垫了,确保林敬辞不会磕碰到。
就这样,林敬辞睡的倒是沉,一点也没有想醒的意思。
谢渊看着他的睡颜,心情倒是慢慢好了些,无奈的笑了笑。
“敬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