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唔,这陆婉宁倒是挺让他刮目相看,勇气可嘉。

姝贵妃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听说那侍卫挨了一顿打,被陆婉宁悄悄救了放走了。”

林敬辞原本是想打听打听陆婉宁,连带着能猜猜陆相今早的“告假”,没想到却听见了一队怨侣难成的爱情故事。

可惜了一个陆婉宁一介女子,投胎投的好,却也不好。

林敬辞抬头深深看了姝贵妃一眼,“娘娘倒是了解的清楚。”

姝贵妃苦笑,“我只是一颗棋子罢了,有了不该有的妒忌之心,行了错事。如今想的通透,只想安安稳稳的生下王嗣。”

她伸手轻轻抚摸还未显怀的小腹,面色柔和。

林敬辞敛了意味深长的探究之色,目光落在她平摊的小腹上,良久无言,站起身道,“娘娘注意身子,臣告退了。”

这会收了周身那股放肆不羁的气势,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初一打开了门,林敬辞抬眼踏了出去。

原来谢渊曾下旨五年不选秀,这也就明白了为什么陆相绞尽脑汁要把女儿塞进后宫中了。

眼下这个时候,陆相的女儿“丢”的妙啊。

第60章

众臣自宫门口处散去,侍卫们尽忠职守的送各位大人回府。

下午耽搁了些时辰,又是直接驾着马车入了内宫,谢戎心中酸涩,哪能猜不到下午那番“修整”是个幌子。

谢戎摆摆手拒绝了护送的侍卫,也不再骑马,负着手一个人慢慢的往府中走去。

灯火明明暗暗,映的这人背影十分落魄。

傅亦初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双目直直的看着谢戎一步一步走出他的视线,直到连个黑影都没了,这才收回视线,不明不白的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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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戎一个人溜达着,从路边小贩处随意买了一坛酒,寻了颗高树,便席地一卧,自饮起来。

头顶上的天空早已黑了下来,如泼墨一般,也没有星星闪烁其中,只是黑漆漆的一片。

谢戎愣愣的出神,将手中酒饮下大半,身旁突然伸出一只手将那坛酒拿了,又塞了一坛酒香浓烈的过来。

“虽是苦中作乐,”傅亦初嘲讽他,“那也要有好酒。”

谢戎轻轻晃着浓香的好酒,不明所以的问道,“这都是为什么呢?”

傅亦初又给自己解开一坛,仰头往自己口中倒了一大口,撩起衣袍随意擦了擦嘴角,模样颇为没心没肺。他仰躺下,单手枕着手臂,瞧着黑漆漆的天空,语气随意道:“越轻易割舍的,最后越求而不得。”

谢戎仿佛被“求而不得”四个字扎了一下,再不言语,半合上眸子,神色萧索。沉默了良久才忽而轻笑一声,手伸向胸前衣襟处摸出那枚带着体温的玉珏,自嘲道:“还真是苦中作乐。”

乐在何处?满满的都是苦。

傅亦初抬手又倒了一口酒,颈项处衣衫都已经溅上些几星潮湿,他也不在意,笑了一声,轻声道:“人活百岁,最多的不就是苦跟乐。”

谢戎看着他笑笑,将酒坛轻轻放在一边,指着天上道,“你看,被乌云遮住了,紫微星还是紫微星。”

傅亦初闻言,嗖的一下坐起身,蹙着眉看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

傅亦初等他回答等了许久,谢戎沉默以对。他对着谢戎忽而冷笑一声:“怎么,一个林敬辞你就过不去了?”

“……”谢戎薄唇喏喏了几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辩解什么。

傅亦初半垂下长长的眼睫,低声道:“就为了林敬辞你想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