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字被林敬辞变了的眼神盯着默默吞了回去。
林敬辞反问道:“你就是这么肮脏的欺骗别家姑娘的吗?”
书生还欲开口狡辩,林敬辞冷冷扫了周围一圈道:“休夫又如何?被欺骗了不能休夫吗?女子只能被休,这是什么道理?”
谢渊收到了一记眼刀,默默摸了摸鼻子,不敢吱声。
林敬辞手中折扇指了指书生,“你这个身板,娶了七房,真人不露相啊。”
周围“哄”的一声笑开了。
谢渊上前两步,挤开那哭泣的女子,手掌已经贴在林敬辞腰眼处,小声道:“报官吗?”
林敬辞垂了眼睫想了想,又问了一遍那女子,“姑娘,你确定要报官吗?”
“报!”女子擦了一把脸,“我今天一定要休夫!”
谢渊给外围的元宝递了个眼色,元宝便隐下去不见了人影。
书生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不甘心道:“休便休!那你的嫁妆我也不会退还与你!已经置办喜宴花掉了!”
林敬辞心中不屑,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又不擅于安抚女子,便瞥了谢渊一眼,轻描淡写道:“考功名的都是这种人,还不知道陛下的朝堂乌烟瘴气成什么样。”
谢渊给他揉捏着酸软的腰间,乖乖道:“我这两年还没开过恩科。”
这里离府衙近的很,不多时就有捕快过来了,问道:“谁报官?”
那女子站出一步,“大人,是小女子报官。”
“跟我们去一趟衙门吧!”
众人乐得看热闹,一堆人推推搡搡的,那书生想溜被女子拽的紧紧的,一路走到衙门。
知县穿着官府,坐在上方,一拍惊堂木,斥道:“肃静!何人报官?”
女子上前一步跪下,磕了个头,泫然若泣的诉了一遍原委。书生也跪在下方,几次想要反驳插话都没能成功。
知县听完缘由后对女子道:“理是这么个理,只是没有休夫这个先例,本官如何判呢?”
说罢又劝那女子道:“你嫁给他,合离回了家乡名声不好,往后你也难有好归宿……你这是何苦呢?”
林敬辞面色不悦,直言道:“如何看都是这女子占理吧?若不惩处,人人效仿此人骗婚,那岂不是有许多姑娘有苦说不出?”
“父母官不为百姓?”林敬辞淡淡道,“那便不配为父母官。”
五品以下官员都由户部直接调配,不必经过陛下批复。谢渊抬眼看了一眼知县,没有映像。
知县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林敬辞道,“你是何人!竟敢置喙本官!”
林敬辞摇了摇折扇,轻描淡写道:“平头百姓而已。”
堂外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我瞧这位公子说的在理。”
“没错,若是有别人效仿,总是无处说理的。”
“我瞧着这女子也有几分胆识。”
“若是自家女儿被骗了,在外面受苦,这心里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