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抹了把眼泪,将打翻的药碗收拾好,坐在林敬辞手边默默的陪着他。
林敬辞盯着虚无之处就这么盯到天色渐暗,门外接侍寝的马车咕噜噜的又经过了一遍,十分招摇的摇着铃,往东边的长行殿去了。
初一正要起身去点灯,林敬辞轻声叫住他,“去拿把铁锹来。”
初一只想林敬辞不那么难受,便腿脚飞快的去拿了过来,“您要做什么?我帮您……”
“不用,我自己来。”林敬辞找到杏树下做了记号的地方,将红丝带扯掉,挥着铁锹开始挖之前埋下的那坛子酒。
初一被他的大动作吓的不行,带着哭腔使劲劝,“奴才来挖吧,您这样会拉扯到伤口的。”
林敬辞充耳不闻,铆足了劲挖的飞快,没多一会就看见包好的那个丑坛子。
林敬辞丢下手中的铁锹,手指沾满了泥土却小心翼翼的抚上酒坛。
那是他们第一次出宫,谢渊帮他赢的彩头。
还说好要一起品尝……
林敬辞没什么表情,将酒坛子用力刨了出来,随意用衣衫擦了擦浮土,十分珍视的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初一咬住下唇,他虽然可以出这重华殿,可是眼下,却是没有人愿意踏入重华殿一步。
林敬辞喉头轻滚几个来回,伸出手就要解开系在坛口的红绳。初一一手按住,急道,“您还有伤,不能喝酒!”
林敬辞轻吸一口气,淡淡道:“你觉得不喝酒,我今晚过得去吗?”
初一闻言眼眶就红了,默默无言,轻轻退后一步松开了手。
“你进去吧,”林敬辞轻声道,“我想一个人呆着。”
初一没办法,只能一步一回头走进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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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辞枯坐了一会,这才伸出手轻轻解开坛口的红绳。酒气浓烈,大半年酿出来的酒,林敬辞喝一口下肚,从口到心口,都是火辣辣的痛。
他不愿意相信,一幕幕却逼着他不得不信。
如果谢渊有计策,为什么不告诉他?
如果谢渊没有,干脆把他推出去不就好了,何必搞个什么白鹤公子来作践他。
突然横生出一只手臂将酒夺了去,林敬辞视线朦胧看了半天,怅然一笑道:“你又来了。”
谢戎怒不可遏,“你是不是疯了!你记不记得你背后还有伤!”
林敬辞抽了抽鼻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要抢回酒,“你还给我……”
谢戎将坛子举高,“你想让我砸了吗?”
林敬辞乖了一些,站在原地不动了,“别……你摔了,我就没法睡了。”
谢戎闻言缓缓放下手臂,紧皱着眉看向他,“你几天没睡了?”
林敬辞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我睡不着。”
林林:我好难过T T
谢渊强制下线中。
(我迟但到…迷糊了,总觉的我已经更新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