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多了个气息,寒宁警觉的醒了过来,见到是宴皇,忍不住奇怪道:“皇叔?”
宴皇朝他笑了笑:“今晚皇叔陪你睡可好?”
寒宁点了点头,侧身让了让,不过他的床本就非常大,不用让也足以再睡下一个人,但那在床上扭动的小动作还是逗乐了宴皇。宴皇脱下外衣,躺在了寒宁的床上,一把将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小孩抱在了怀中,像小时候那样轻拍他的后背,不一会儿本就睡意朦胧的人再次熟睡了过去。
看着与寒宵儿时一样的脸庞,宴皇抬手轻轻抚了上去,这是寒宵的血脉,是他唯一的儿子。感受着怀中的体温,宴皇不由的想到了当年,莫悦心临死前的一眼。
他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宁儿知道是自己逼死他的母妃会不会恨他,但他不能忍受寒宵唯一的血脉跟那个女人有半点关系,哪怕宁儿身体里同样流着莫悦心的血,但只要人不在眼前,他就能欺骗自己,宁儿只是寒宵的儿子,是寒宵,与他的儿子。
莫悦心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死的那么干脆,她知道自己定然会将一世荣华倾尽相付,知道自己一定会将宁儿视作生命,所以走之前甚至毫无恨意。
可是他恨啊,恨这是寒宵拼死守护的天下,恨自己是这天下之主,恨自己不能如同莫悦心那般,干脆利落的追随而去。
莫名其妙被皇叔抱着睡了一夜,睡得他浑身酸痛,不过睁眼后见到的就是一排排手捧各种奇珍异宝的赏赐,寒宁脑中突然蹦出一个词来,睡资,所以这是皇叔花钱买他一夜吗。
寒宁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一旁伺候他穿衣服的弘二道:“主子今日心情好像不错。”
寒宁道:“姬游在哪儿?算了,等他下学他会过来的,要他帮我按一按,睡个觉真累。”
弘二忍笑,随即又道:“今天早上后宫传来消息,太后重病。”
前两天看着还好啊,怼皇叔拿眼睛瞪他,可灵活了:“怎么突然重病?”
弘二摇头:“不知道,听说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有中风之相,一大早太子皇子都往太后宫请安去了,不过皇上今天早上走的时候说主子不用去请安。”
寒宁哦了一声,他也不想去,他可没那份尊老爱幼的闲心。
因为太后重病,担心时日无多,所以皇上与皇后一道选了个最近的黄道吉日让礼亲王能早日完婚,否则太后若是撑不过,守孝三年,那从灵郡主年岁就更大了,不太好。
礼亲王府即将迎来女主人,这让之前志得意满的周瑾儿差点砸碎了满房的摆设。之前因为周瑾儿隐隐上位的姿态,让府中一些婢女有些畏惧,生怕得罪了之后自己遭殃。可现在明摆着不可能了,王爷可是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那么从灵郡主入府之后,什么侧妃啊,妾侍啊,绝不可能有,所以周瑾儿再次一秒坠入地狱,还被嬉笑的更甚。
周瑾儿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不过是多了个王妃而已,这王妃不是还没入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