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终于攒够了钱,可以去看望廖家的人时,廖兴被强制隔离了,廖母也意外去世了。他还记得,廖先生去世的时候,他见到的廖兴和廖母,虽然伤心憔悴,却依旧鲜活,没想到这才多久,一个廖家竟然变成这样。
他受了廖家的恩,自然是要报的,哪怕他当时并没有照顾廖兴的能力,好在隔离治疗是社会福利,在里面的条件可能不那么好,但至少有人照顾。
从那之后辛嘉乐开始在外面接单子,从助理整理文件做起,到慢慢的接手一些义务甚至免费的案件练手,后来幸运的被朋友介绍了几个大案,哪怕当时他只是助理团之一,也算是漂亮的履历,等他有了执照,开始赚钱,他就打算将廖兴给接出来,尽量自己照顾,他能有今天,是因为廖家的资助,所以哪怕以后要多照顾一个廖兴,他相信自己也是可以的。
已经接受了一段时间心理治疗的廖兴情绪方面还好,不过就算还有暴力倾向,他被带了克制精神力的手环,真打起来了,这些年身体底子有些亏损的廖兴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辛嘉乐对自己很有信心。
然后他发现,廖兴其实没有他以为的精神不稳定,他所有的不稳定来源都是虞咏思,只要不看到虞咏思的照片,或者获知一些相关的消息,廖兴就能平静的生活,但只要接触到关于虞咏思的一些事情,廖兴就会变得有些不正常,甚至神经兮兮,起初辛嘉乐只以为是当初那些事情对廖兴的影响太大了,他知道舆论的可怕,那种无形的武器能逼得人直接崩溃,后来他发现事情似乎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身为律师,能接触到社会上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当发现廖兴的精神方面跟他所想的不太一样,他就托人找了个很有权威的心理医生,当时他是怕廖兴还在那场舆论风暴中走不出来,结果这一看,便发现了真正的问题。
开庭的这天,许多媒体都围绕在法院门口,辛嘉乐倒是愿意公开审理,但虞咏思以公众艺人为由拒绝公开审理,辛嘉乐知道她这是心虚了,她怕被公众审判。
经过这些年辛嘉乐的照顾,廖兴整个人的变化很大,最初他是个张扬的富二代,后来被生活,被疾病所压弯了腰,又被虞咏思不断的心理暗示摧毁,变得人鬼可憎,现在,他经过了专项性的心理辅导,不说变得多好吧,至少再次看到虞咏思的时候,他能克制住自己。
寒宁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在对南弘琛应援,南弘琛这次接拍的是机甲的大戏,非常的累,操|控机甲需要消耗精神力,比拍打戏还要累,所以他时不时带着餐厅的人来应援,招待整个剧组吃吃喝喝,戏拍起来多少也能更轻松一点。
将准备好的饭菜放在巨大的食桶中,这种招待所有人的菜只能是乱炖,不可能有多精致,但好吃啊,再配上一杯冰爽解腻的果汁,不必营养液强多了。却见不少人取了饭菜之后没有像以前那样埋头大吃,而是盯着虚拟屏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寒宁见南弘琛脱了戏服过来,便拿着单独给他准备的食盒跟着他往休息间走:“他们都在看什么?最近圈里又出什么大新闻了吗?”
南弘琛道:“今天虞咏思开庭,输了。”
虞咏思的事情寒宁自然知道,但不知道今天开庭,闻言有些诧异:“输了?直接就输了?这种隔了好多年的案子,一次就判了?”
南弘琛道:“对方的准备很充足,还有这些年罗教授心理治疗的全记录和诊断书,而只要动用权限查虞咏思的过往,她当年心理学的成绩和当时导师的评断,就是最致命的证据,反倒是虞咏思伙同外人谋夺廖家的财产因为证据不足败诉了,但因虞咏思导致廖兴心理疾病,更因此延伸出廖兴母亲的意外身亡,足够判她一壶的。”
寒宁闻言有些唏嘘:“还以为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几年之后竟然有人愿意帮廖兴出头,要不是那个律师,廖兴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落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吧,只怕还以为真的是各种压力和变故导致的。”
南弘琛道:“所以有些事不能看表面,虞咏思出于感谢廖家的资助,当年跟廖家走的那么近,谁都说她是个知恩图报的,而那个律师同样接受了廖家的资助,每年却只有一封感谢信,没有这些事,光看两人的行为,谁能看得出,谁才是真正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