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却是越听越怒火中烧,点名道:“九丫头,你房中连个棉被都没有?”
被叫做九丫头的女孩瞬间便止不住眼泪了,虽然大帅曾经对这个家里丝毫的不管,但在他们的心里,那也是爸爸,是最亲的人,所以被一问,便什么委屈都止不住了:“爸,何止是没有棉被,甚至连一件体面的衣服都没有,我身上这件,还是我在外面帮人抄书挣的银钱买来的,只是为了在学堂里,不丢了帅府的脸!”
站在九丫头旁边的一个年级稍微小一点的女孩,红了双眼却没有哭哭啼啼,一张小脸上满是恨意:“爸!你该问的不是我们现在有什么没有什么,而是该问你到底还有几个儿女!”
大帅皱眉看向这个其实并没有多少印象的女儿,小女孩愤恨道:“去年冬天,七姐姐生了病,因为领不到月钱请不起大夫拿不起药,人是生生病没的!明明只要看了大夫吃了药就好,可是没有钱,没人管,我跟七姐姐搜刮了所有,连一个值钱可以典当的东西都没有,说起来我们的爸爸是大帅,日子过得甚至不如街口杀猪的孩子!”
去年没了一个孩子这件事大帅有印象,但是听说那孩子从小身体就不好,这一带的气候又是格外寒冷,到了冬天一日不扫恨不得雪积三尺,所以冬天没能熬过去,大帅也是小小心疼了一下,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听到这番话,大帅扫了眼屋内的众人,因为被叫来的突然,几乎令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那些个孩子们,还有家中的姨太们,平日里是个什么样全都展现在了他的面前,姨太这些他不怎么在意,平日疼爱的多日子过得好些很正常,但他的孩子们却是相当的分明,有些穿着西装洋裙,有些穿着粗布长衫,甚至连那些穿着西装洋裙的身边的小厮都不如,这是他的儿女,不知道的,走出去别人还以为是他府中奴仆的儿女呢。
跪在地上的十七脚上穿着油亮的皮鞋,差点被他一|枪|打死的容绍脚上穿的却是布鞋,好啊,当真是好的很。
怒极的大帅反倒是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地上的三姨太,在她刚准备开口为自己辩驳的时候,大帅道:“管家呢。”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战战兢兢的跪了下来:“大帅。”
大帅挥挥手,根本不听他说话:“拉到外面去。”
一旁的士兵一手将管家的嘴巴捂住给拖了出去,而外面还跪着两个人,就是之前压制着容绍的两人,等着他们的下场,不用想也知道。
拖出去的一个,大帅又道:“管府内账务的呢?”
大帅话音一落,人群中有个带着帽子竖着长辫的男人跪了下来哭嚎:“大帅饶命!我冤枉啊,我只是听上面形式,我就是个奴才,主子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大帅饶命啊!”
大帅朝士兵看了一眼,于是账房先生也被拖了出去。
跪在地上的三太太忍不住打起了摆子,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大帅却是扫了眼自己的姨太们,然后将目光盯在她的身上:“这里是帅府,他们是帅府的少爷小姐,是这个府中的主子,而你们只是我的女人,女人,我要多少有多少,这一点你们给我记住了,这帅府,是姓容的帅府!副官!”
一旁的副官上前道:“大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