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宁实在是太能折腾,他折腾出个十里桃林,引得天下文人心向往之,又折腾出个火锅楼,这寒冬腊月的也食客爆满,感觉就算是一块石头,在他手里也能点石成金。尤其是听闻开春后,京城的道路要正是开始用水泥修建,他们早就听过边城不夜城的种种,早就想看看水泥路到底能有多平坦,这会儿终于开始修建皇都了,几乎所有人都期待着,谈论的多了,这水泥的创始人自然难免被提及。
对别人来说,这也就是去酒楼听个乐子的事情,但对段信厚来说,哪哪儿都能听到那个小王爷的名号,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摧残,□□上的折磨,因为被气到内伤还没好头,胸口总是不时的泛疼。
段信厚觉得那个小王爷这般折腾他,一定是战闻初授意的,那个战闻初定然还惦记着‘寒宁’否则他的独子为何单名一个宁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战闻初如今也算是手握实权的王爷了,想要解决他这么一个虚衔的国公简直易如反掌,可是战闻初并没有这么做,那么显然他还不知道自己对‘寒宁’做过的事,如今这般折腾于他,定然是嫉妒。
一想到堂堂战王嫉妒自己,段信厚气得心口疼的那股憋屈也消散了一些,战王又如何,他得不到的人,直到临死前,还对他死心塌地呢。
大概仗着战闻初不知道当年的内幕,出于嫉妒才让儿子这般折腾他,却不亲自出面,段信厚越想越忍不住有些得意,心口的郁气也随之消散,等开春时,整个人再次活了过来。
寒宁听人汇报,嫌弃的啧了一声,一把年纪了,也真是经得起折腾。不过经得起折腾就好,那么容易折腾没了,也太没意思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开春不管是对个人还是对国家来说都是相当重要的,所以自古以来便有春宴一说,而今年是庸皇登基的第一个春宴,自然要大肆操办。
春宴上也一直保持着相看良婿的习俗,女子和哥儿是不方便带出门的,但这也不绝对,有些个身份高贵的,也会随着父辈一同出席,而家中有儿子的,便会挑选最优秀的一个带着身边,这也算是变相的相亲现场了。
寒宁如今还年少,虽然不是没人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过两年他差不多就及冠了,现在完全可以定亲,但他自己本身就是个有主意的,战闻初知道自家儿子不可能接受盲婚哑嫁,所以对于别人抛出来的橄榄枝,那是一概不接。
寒宁笑嘻嘻的坐在一旁看他老爹帮他挡桃花,余光见到不远处的段信厚,顿时笑意更甚,端起酒杯就朝着段信厚走了过去。
还未走近,段信厚见到寒宁,下意识就想避开,寒宁却先他一步开口:“国公大人,许久不见了。”
段信厚只能停下脚步,给寒宁还礼道:“小王爷。”
寒宁递了他一杯酒:“我的桃林庄,还要多谢国公呢,若非那六万两白银,这十里桃树我还这舍不得下这个血本呢,不过好在,桃林的生意经营的不错,差不多快回本了。”
段信厚皮笑肉不笑道:“是小王爷的本事大。”
寒宁似乎想起什么,又道:“说起来,我那个酒楼好像也是从国公的手里买下来的,当时我还找了个师父相看,原本也打算开一个金银玉器的珍宝楼,但那师父说那边的风水不适合珠光宝气,但适合烟火人气,于是就开了个酒楼,没想到真被师父说中了,酒楼一开,那是人气鼎盛啊,幸亏没有开珍宝楼。”
段信厚手里有好几家珍宝阁的铺子,但因为前段时间赔了个底朝天,除了造假,其他的货源又贵上了天价,加上他的店铺出过假货,若是继续卖,未必能有生意,所以选了几个地段不太好的铺子给变卖了,打算以后主要经营布庄。
那个火锅楼他知道是小王爷开的,所以从来没有去过,他也没有自己询问过,他家的铺面卖给了谁,现在才知道,他的铺子竟然也是被小王爷买下的,又变成了日进斗金的旺铺,这一下,段信厚实在是忍不住气血上涌,看着寒宁更是失了理智道:“小王爷,你莫要太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