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扒光一样任人观赏,那不断传入耳中的小声议论,就像凌迟一样,一寸一寸的刮着她的皮肉。
前后不过片刻的时间,但对段心瑶来说,就像是过了一百年一样,所有的一切在她身上放的极其缓慢,缓慢到一丝一毫的情绪都被放的无限大。
最终段心瑶的情绪崩塌,掩面而逃。
段信厚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管他对自己的儿女是真在乎还是假在乎,但这大庭广众,被羞辱的是他女儿,他还是本能的站了起来,朝着寒宁指责道:“小王爷,你这是欺人太甚!”
这话也是在场不少人心中的想法,尽管大家都知道战家与段家不合已久,但人家一个小丫头又懂什么,更何况两家的仇也没上升到不死不休的层面,这样辱了人家女子的闺中名声,实在是非君子所为。
寒宁从来不是一个在乎名声的人,名声在他眼中还没有一块肉实在,但他不能让战闻初也坏了名声,若是段信厚不发声也就罢了,既然怼上来了,他自然没有客气的道理。
“半月前,国公府的马车陷在了坑中,数人都拉扯不起来,正巧我的马车路过,于是国公府的人上前求援,若我没说错,车中坐的,就是那位段小姐吧,这一幕众人是不是有些耳熟,国公府的大公子如何与南王郡主定的亲,众人还记得吧,一个招数用两次,怎么着,你们家大公子娶南王郡主,小女儿嫁战家小王爷,这天下的好事怎么都落你段家了?”
段信厚胀红着一张脸怒道:“你含血喷人!”
寒宁嗤笑了一声:“我这人啊,从来就未曾被算计过,为了防止你段家还有后招,于是我派人去查了,你女儿闺中那些个事儿,都被我查的清清楚楚,众位想听一听吗?”
段信厚立刻道:“你堂堂一小王爷,竟然行如此龌龊之事,当众羞辱我女儿不说,你还要污蔑她的闺名,你这是要将我段家往死里逼吗!”
寒宁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不接话茬,继续道:“时间太远的我也懒得费心去查了,就这三年,死在这位嫡小姐院中的奴仆一共十二人,那些个奴才要么是倒的水太烫了,要么是衣服的熏香令人不满意了,直接被打死了,最无辜的是一个刚卖入国公府的小丫头,就因为出落的水灵,长得漂亮,这丫头不但死了,还被划花了脸,死的面目全非。”
寒宁看向段信厚:“所以我才说,丑拒,段心瑶长得是不丑,但那个心啊,是丑透了,黑透了,这种蛇蝎女人,我战府消受不起。”
段信厚还真没关心过女儿院中的情况,寒宁说的这些事他根本不知道,不过不管是真是假,此刻也绝对不能认:“战宁!你仗着战王如此污蔑良家女清誉,你还是人吗!”
寒宁侧头看向老神在在的战闻初:“爹爹,有人骂你儿子不是人。”
战闻初笑了笑:“让他骂,过了今天,我会让他...”
战闻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寒宁一把捂住了嘴巴,笑嘻嘻道:“算了爹爹,随便他骂吧,反正人在做天在看,该有的报应,从来不会迟到,那丫头小小年纪就沾染了那么多条人命,不会有好结局的。”他还没报复够呢,怎么能让老爹发出死亡公告。
战闻初将捂着自己嘴巴的手给拉了下来,看了寒宁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神色颇有些无奈,却也只能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