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摇了摇头,爱人说的东西是医生给开的,这些年,骄傲的儿子,从未用过。
“真希望那个老爷爷是真的。”
回想起儿子昨日说过的话,林建国,低声呢喃。
“必须是真的,不然没道理解释那些一买就中的彩票。”
似是联想到了什么,宁婉说话的同时,飞快冲进自己的卧室。
顺着林建国的角度看去,披头散发的爱人,手里多了条睡裙,多了顶假发,多了件女士内衣,多了双女款拖鞋,多了不少跟女装有关的物品。
“还愣着干嘛,砸门。”林宁屋外,宁婉,嘶吼道。
“嘭”
瞬间反应过来的林建国,二话没说,起身,助跑,飞踹。
随着一声巨响,原本破旧的木门,多了个排球大小的窟窿。
“儿子”
无视刺人的木碴,开过门的林建国,视线里,浑身污秽的儿子,正一下,又一下的用头,跟床沿,死磕。
“嘭,嘭,嘭。”
看着眼前机械的撞着床沿的儿子,回过神的宁婉,捧着怀里的衣物,连跪带爬。
若不是走投无路,这个坚强了十几年的女人,又岂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莫须有的老爷爷身上。
若不是山穷水尽,这个之前还气质温婉的女人,又岂会发了疯似的将自己的内衣,将自己的睡裙,往儿子身上套。
痛不欲生,太久,太久。
脑瘤,真的是件很幸苦的事,压榨着患者及家属的一切,却没有一个明确的未来。
痛到麻木,痛到失了智。
宁婉怀里,咧着嘴,歪着眼,不停抽搐的林宁,眼前是黑的,头是胀的,身子,是脏的。
“啪”
或许是人体的防御机制,又或是女装真起了作用。
随着宁婉帮儿子套好所能想到的一切与女装有关的东西,林宁的头,突然栽向一侧,呼吸,逐渐平稳。
“晕了。”
手指搭上儿子的人中,浑身狼藉的宁婉,长出了口气,没有如释重负,只有无法描述的心疼。
“我去打120。”
林建国同样长出了口气,应该是之前开门太急的缘故,林建国的左手小臂上,多了道3厘米左右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