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松路,18号。
韩韵到的时候,林宁正在客厅犹豫要不要收拾房间。
事实上,早在三小时前,林宁就有过相同的想法。
“嚯,你家可真够乱的。”
门厅处,看着茶几上的瓜皮,果壳,饮料罐,韩韵笑着捋了把头发,说道。
“下午舍友过来坐了会儿,家里没拖鞋,直接进吧。”
摆手,迈腿,林宁撇了撇嘴,只怪手机太好玩,耽误了做家务。
“你似乎并没有把这里当家?很少见人在家是不换鞋的。”
余光扫了眼林凝脚上的细跟高跟鞋,韩韵微皱了皱眉,越发觉得这姑娘有问题。
“这不就见到了吗?”继续前进,林宁说话的时候,头都没回。
“呵呵,你真的跟他很像。一样眼里没活,一样很容易把天聊死,”轻笑,韩韵说。
“你说的他是你的病人?”
韩韵口中的他,八成说的是自己。
落座沙发后的林宁,自然而然的翘过腿,明知故问。
“嗯。他很孝顺,从不喊疼,从不哭。他很厉害,光在我手里,就扛过三次病危。”
同样翘过腿,韩韵说他的时候,眼神一直放在林凝身上。
“3次病危,呵,那是挺厉害的。”
“不止3次,他确诊的很早,这十几年可没少受罪。”
“好吧,别光顾着聊天,想喝什么自己拿。”
抬手指了指茶几上剩的饮料,矿泉水,林宁笑着眯了眯眼。
不得不说,换个身份跟人聊自己的感觉,还挺有意思。
“家里有酒吗?”韩韵说。
“楼下有酒窖,具体有什么别问我,我也才住过来不久。”
依稀记得母亲好像说过,负一层有个酒窖。
至于都有什么,因为病,滴酒不沾的林宁,懒得关注。
“有就行。这样,我给咱叫点外卖,一起喝点?”
眼底的狡黠,转瞬即逝。
身为主治医师,韩韵清楚的知道,脑瘤病人的大忌,就是饮酒。
“好。”
点头,微笑,林宁答应的很干脆,一点绊子没有。
“确定?你能喝酒吗?”
“为什么不能?”
韩韵的心思并不难猜,不等韩韵说什么,林宁探身拿了瓶早先准备的可乐。
然后,在开罐的时候,很不小心的,喷了自己一身。
“你,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