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泽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头朝褚厉眨眨眼:夫君啊,我能仗势欺人吗?
褚厉难得也回以眨眨眼:可。
谢明泽:夫君真好。
褚厉耳根一热,嗯了声。
谢明泽还是头一次狐假虎威,但不说,还挺爽。
他抬步朝谢二叔那桌走去,一直到了近前,闻了这一桌子的菜色,哇了声,“驿站这地方都能做出来三十多道菜啊,你们才几个人啊,一顿就这样,平时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
“你,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席间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少女瞪着眼开了口,娇蛮不悦。
谢明泽指了指一桌子老爷夫人姑娘公子的穿着,“我没胡说啊,这位夫人头上戴的头面,京城里最新款的,五千两银子一套,身上穿的云蚕丝,一身几百两吧?玉镯上品,两千两,翡翠戒指三千两;这一身就上万,这两位公子,这位千金,加上这两个姨娘吧?你们光是几人就穿了几万两在身。这还只是一套,一年四季,按照你们苛刻一些,一季一套,一人也是四万两,一年光是衣物首饰就是近二十万两,更不要说吃话。说起来,盐运使的俸禄是多少来着?我记得你们家也没做别的生意啊,生意不都是谢三爷谢四爷的吗?要说让自己的三弟四弟贴补,他们咋把自己的谢相大哥贴补的穷哈哈的呢?你说你没收刮民脂民膏,天啊,这可是个贪|官啊。”
谢明泽这可不是冤枉谢二叔,这可是谢玉娇后来提及过一次,并未提过谢二叔会进京,只说谢二叔过几年会被查出来贪了不少,被直接抄家入了大狱,差点连累了谢相。
他这一段话一落,整个大堂死寂一片。
谢明泽就喜欢这种突然沉静下来的局面,多尴尬啊,左右尴尬的不是他。
就在这一桌几人脸色惨白又气急要发作的时候,驿馆终于安排好一切匆匆赶了过来,额头上都是汗水,却又怕怠慢钦差厉王,冲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奇怪怎么回事?
同时赶紧疾声,“王爷,小的来迟了,已经安排准备膳食,很快就能上来,还望王爷稍等片刻。”
随着驿官这话,一桌子刚憋得一口气还没等发作就这么硬生生吞了回去,涨得脸是又青又白,滑稽至极。
“厉王?”谢二叔愣愣一声,显然没想到这么年轻的,会是一位王爷。
毕竟他三年前回过一趟京城,是见过诸位王爷皇孙贵胄,褚厉这模样陌生,他压根没往皇亲国戚上想。
不仅是谢二叔,其余人也傻了眼,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盐运使耍官威耍到王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