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郎中的医术毕竟不可能像京城里的名医那样精湛,他已经尽力了:“这不好说,你身上伤的过重,不修养几个月是不可能如常人那样行走的。”
“我看你也是习武之人,也许身子会比旁人好得快些,好在筋脉没有受损,我先给你开药调养吧,其他的事都不要再想了。”
游舒知道他这些话都是在安慰自己,没有哪个医生会对着自己的病人把所有糟糕的情况都告诉他,总会留几分希望,还是低声道谢:
“多谢。”
郎中于是回头对刘铁柱叮嘱了几句,“我现在写个方子给你,你找时间去镇上药房里让伙计帮你配药。”
“好嘞!”刘铁柱高高兴兴的应下了,还不忘叮嘱着:“齐大夫您可得好好地给他治,俺家恩公一身功夫了得,可不能留下什么病根。”
游舒听着他俩边说边出门,独自盯着房梁又发了会呆,他再次挣扎着想要试着起身,可任凭他使劲力气,全身肌肉就跟废了一样完全不听使唤,他喘着粗气瘫在床上,心里有些荒凉。
就算人家齐大夫没有直说,他也知道自己完全康复的可能性不大。
如果失去一身本事,他就不能作为影卫活下去,他家王爷正是用人的时候,他怎么能不行了呢?
游舒忍着痛死死地盯着房梁看,憋着口气跟自己较劲。
刘铁柱再回来的时候先去看了锅灶,发现米糊熬好了忙去盛了一碗,还是用那个破口的大海碗,他笨拙的小心端着过来,大着嗓门说:“恩公,先吃饭吧?”
游舒回过神来,刘铁柱扶着他坐起,贴心的拿着勺子给他一口口的喂,村里的米和府里的精细粮食根本不能比,就算是影卫营的伙食那也是好的,可这乡村里的糙米味道大颗粒粗,尤其游舒的嗓子本来就很干疼,这么粗的一碗米很难下咽。
可他太饿了,不知不觉就被喂着吃下一碗。
刘铁柱乐呵呵的又给他盛了一碗,突然说:“恩公,刚才路上齐大夫跟俺说了,您;老人家这身子健壮的很,不出几月肯定能好!到时还能在天上飞来飞去,不耽误。”
“想要揍十个俺都不成问题。”
游舒吃着糙米糊糊,听了他的话后不知怎的心里却涌出一股暖流。他又怎么不知道,刘铁柱这些话都是安慰他的,他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么重的伤绝不是几个月的事。
可他还是选择相信:“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