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未辛皱眉,甚至懒得多说一句,只对门外吩咐:“把这不知死活的拖出去……”
“皇上。”游舒忍不住提醒他,“今日是初一。”
他太了解萧未辛的做派了,刚登基第一天,又是大过年的,决不能传出刻薄的名声出去,万万不能罚太过,要是一百棍子打下去,非死人不可。
萧未辛顿了顿,转身瞥了他一眼,而后又改口了:“拖下去杖二十,罚三月俸禄,永不许到殿前伺候。”
说罢,他又瞥了一眼满屋子都跪下来的宫人,又说:“朕身边伺候的人,再敢有不规矩的,可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
众人忙磕头应声,心中渐渐地也明了,新帝并不是喜好美色之人,谁再敢生事端,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等到人都散去准备早膳的时候,游舒才走到萧未辛身边,忍不住道:“才入宫第一天,咱们皇上真是招人爱。”
萧未辛本来被那宫女擅自触碰心里不悦,听了游舒的话后扭头看他,想了一会儿后反而笑了:“小舒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真少见,是……醋了吗?”
游舒一愣,下意识的想指责他瞎说,可转念一想刚才那么一番话他说出口的时候的确带着一丝怨气,哪怕他自认并不是那么小气刻薄之人,那番话却怎么都没办法解释清楚。
他好像,的确是有些急躁了。
“我不能醋吗?”游舒最终大大方方的承认,“你本就招人,如今当了皇上,以后只怕这样想上龙床的女子只多不少,我难道就不能醋一醋?”
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倒换萧未辛哑口无言,他走到他身边轻声一叹,将他轻轻地抱住,“小舒不用怕,我对你始终如一。”
“嗯。”游舒应了一声,心思却不知飘到哪里去,“我去练剑,待会陪你用膳。”
他拎着剑走出内殿大门,踏进院子里时却知道自己心里始终有一团阴影。
就算萧未辛同他承诺了很多次,子嗣问题后宫问题绝不叫他心烦,可……可世上很多事本就身不由己,哪有帝王没有后宫呢?纵观整个历史,也就那么寥寥几个皇帝能做到。
没有权利的时候,人想要约束自己很容易,但一旦手中握有大权,日子久了没人可以束缚他,内心的欲|望便会一天天的长大,终有一日,他或许不再满足,因为周围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只要他想,这天下什么都是他的。
游舒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