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从混灵派炼制治疗自己后遗症丹药的之前，从那个药园里顺了不少的药材，其中就有能让鱼人化形的药，为了热一下药鼎，提高自己最后丹药的成功率，他在炼制一些回灵丹的时候，顺便将化形丹也炼了。

并非是不给，他就是想让对方想清楚，别到最后后悔。

“我确定，”鱼人从石堆中出来，正色道：“你说的那些我心里清楚，但就如你所说的那样，因为我心悦她，所以即便她最后要将我吃掉，我也心甘情愿，反正在一开始我这条命就是她给的，我也没想过一定要和她在一起，但是我想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只要她能像以前那样，多看我几眼。”

段泽眼睛微微眯起，从自己的纳戒中将那枚丹药拿出来扔给对方，临了还不忘说道：“没出息，为了别人而让自己陷入险境，还怎么成大事？”

他就不会变成这样。

鱼人接过丹药，毫不犹豫的吃了下去，原本浮起来的态度降了下来，看向段泽的眼神中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愉快，“大人总有一天会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那时您会甘愿为他赴汤蹈火，且不愿意让任何伤害和诋毁落在那人身上。”

话音刚落，鱼人身上便泛起了一阵浅白色柔和的光，光芒越来越浓最后将人包裹在其中。

段泽站在它对面，心中因为鱼人的话而不断激荡着。

这种感情太过复杂，太过沉重，他只在话本中见过，里面的爱恨纠葛无论如何都不过是在话本中罢了，可这一次发生在他的面前。

他已经劝了对方这么久了，然而根本没用，那种冲劲对他来说没有受到触动是不可能的。

真是个蠢鱼。

段泽没急着走，而是干等着鱼人化形结束。

鱼人的修为并没有能够维持的人形相对应的程度，到时可能会出现幻化成功后因为醒来的太晚而出现溺水的情况。

那鱼人多半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在自己吃完丹药后和他说了那些话。

等鱼人化形结束后，外面的天已然黑下，段泽见人身上的白光消失后，他提着对方的衣领直接将人拎出了冥河，然后扔到一边。

“咳咳！！”鱼人直接被摔醒了，干咳了几声后，摸了摸自己的脸，惊喜道：“我化形成功了？”

“嗯……”段泽点了一下头，而后将自己的视线移到别的地方，“赶紧把你衣服穿上。”

正在这时，萧无辰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一边的黑暗中传了出来，“穿什么衣服？继续光着啊。”

段泽莫名的心慌了一下，抬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隔着矮树，萧无辰站在对面，一双眸子冰冷，头两侧的红角在黑夜中泛着淡淡的光，在他身后跪着那几个鱼塘看守，各个面色发白，浑身颤抖着。

“你怎么来了？”段泽背在身后的手朝着坐在原地吓傻了的鱼人挥了一下，示意对方继续穿衣服，别管萧无辰。

然而对方像是见到了鬼一般，整个人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要停滞了。

那个人曾经在他面前将数只和他水平差不多的凶兽在抬手间全部消除，那场面留给他的心理阴影可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消掉的。

“整个魔界都属于我，我哪里不能去？”萧无辰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像是有股火在他胸口燃烧着，让他暴躁，想要去破坏，可每当他看到段泽时，又好像有一个大手狠狠的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感到窒息和疼。

他想杀了那个段泽旁边的男人。

不过是半天的时间，段泽居然又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

“大，大人……救我，我不想死。”鱼人察觉到杀意，更加不敢动，只能颤抖着声音，小声的朝着段泽求救着，他才刚刚化形，他还没有见到他的玉儿妹妹。

“救你？呵……”萧无辰冷笑一声，看到对方看向段泽时眼眸中的信任后，心中杀意再也抑制不住，身形一动直取那个陌生男人的性命。

段泽眉头一皱，伸手挡住萧无辰的攻击，反手拉着对方硬生生地将人带往别处，临走时用神识朝鱼人说道：“想活就赶紧走。”

鱼人被对方的声音喊醒，抖着手光着身子直接钻回了冥河中。

“那人是谁？你要这般护着他。”萧无辰扫了眼跳进河中的人，看向段泽的眸中情绪复杂。

“你看不出来吗？他就是那个鱼人啊，我之前不是和鱼人约定好了要帮他化形的吗？这才刚给人化完形，你就要杀人家，你在生什么气啊？”段泽松开萧无辰的手，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对方。

书中所言当真诚不欺我，这萧无辰确实性格诡谲。

萧无辰被段泽质问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情况，有些模糊，似乎在他心底是知道答案的，可是又被他刻意压了下去，让他不敢确定。